若夫人說,“公子已經去了湖州。你有何打算?姍姍?”
姍姍看著信, 心裡面醬油醋混成一灘。
“姍姍?姍姍!”看她愣愣的,小青提高音量喊道。
“啊!?哦。”姍姍回過神。
“夫人問你話呢。”
“公子已經離開若府去了湖州,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嗎?”夫人柔和的再次重複。
姍姍低頭不語。
若夫人又說,“我這裡倒是有些事情需要人做,你若是想要離開,我也不攔你。”
公子離開了,他隻身一人前往湖州備戰科舉,留下姍姍一個人在京城。她整天心裡面解不開這個結,若相依並不討厭自己,為何要丟下她獨自一人去往湖州呢?
蘇將軍聽說若相依的事後,便告訴姍姍說邀她到蘇府去住。這樣一來,就不用蘇府若府兩邊跑,姍姍答應了。蘇記的兒子蘇延括幫著姍姍幫著他搬行李。姍姍一直無精打采,聳拉個臉滿臉沒什麼精神。
蘇延括看她這樣,自然也猜出來她心事的八成。
蘇延括故意問她說,“怎麼?有心事?”
姍姍笑笑,搖搖頭。
蘇延括爽朗的笑了,“若相依這個人啊,你別看他整天無所事事,他可是內心裝著天下的大男人。”
姍姍又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個吊兒郎當的若公子,還有憂患天下的大志向啊?
蘇延括給她講起了若相依,“若相依這個小子。腦子好使得很,可就是不努力。你跟著他那麼久,一定最瞭解他那副德行。一副誰都看不起的樣子,根本不把教書先生放在眼裡。可實際上,他是很尊敬老師的。”
這個姍姍是知道的。若相依在學堂不聽話,可到了齊先生面前就乖得像只小貓。
蘇延括嘆了聲氣,說道,“如今若相依都決定科舉了,那可就等著天下大亂吧!”
姍姍噗嗤的笑了。
蘇延括問姍姍說,“你喜歡若相依?”
“我……我……”被突然這麼問,姍姍刷的臉紅,口結巴得說不成話。
蘇延括哈哈笑了,“不必解釋,這我是看得出來的。從來討厭隨從的若相依能收了你做侍女,一切都不言而喻嘍。”
“姍姍哪敢高攀。只不過是報答公子恩情罷了。”姍姍辯解說。
“若相依給你留了信?”他話題抖轉。
“嗯。只有四個字,有緣再見。大大的四個字。”
“有緣再見吶……”蘇延括微微仰頭琢磨。“再見不就是再,見嗎?”
姍姍奇怪的看他。
“再見,亦是再見!若相依雖然去了湖州。可參加科舉的學子們全部就是要入京趕考的。等到那時,不就是再見嗎?”
姍姍雙手握著信,思索。“再見,再見?!”她突然彷彿見到了光一樣,眼前一亮。
“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書法,書寫這兩個字本身就有大的文章可尋。你可以讓懂書法的學士大家瞧一瞧,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多謝蘇公子!”被一語點醒的姍姍鞠一躬。放下手裡的東西,去找所謂的書法大師了。
若相依的老爹就是名書法大師,他在書法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能讓攬月樓出邀請函邀請,他的書法境界可非同一般。
姍姍正是要將若相依的信讓他的父親看。
“哈哈!相依這小子能寫出這般字,也不枉我苦口婆心教他這麼多年。”若老爺子拿著那張紙,在屋中踱步,撫著鬍子悠哉悠哉的。看著若相依簡單幾筆畫出來的兩個字,時不時的微笑點頭。“嗯……筆勢犀利灑脫,實乃一氣呵成之作也。”
這麼說,公子並沒有打啞謎?想到這,姍姍有些失望的低了頭。
“可這最後一筆嘛……筆勢突然斗轉,停頓的墨跡可影響到了美觀呢!他這突然停筆,想是——什麼事讓他猶豫了,這最後一筆勢,撇得如此悠長而隨和。這決然的筆鋒又帶著絲愁情。”
文縐縐的言語讓姍姍昏頭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