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合上奏摺,沉聲說道:“等到你及笄,我就冊立你為太女。”
聞言,玉姝既不吃驚,也不見歡喜,神色淡然的說道:“我與父親議事,尚且有人不滿……”
唐睿截住玉姝話頭,反問道:“你是說延兒?”
玉姝默然。
唐睿略加忖量,說道:“延兒有他岳丈做靠山,你有我和你的母親,更重要的是,你有執掌天下的命數。”
玉姝心頭一沉,“父親,執掌天下的命數已被天彌女做了改動。許是沒了吧。”
她故作輕鬆的語調,恰恰顯露出內心的不安與惶遽。
唐睿卻是堅定不移的說道:“不論有還是沒有,你都是未來的東谷皇帝。我相信,你不會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這份莫大的信賴,令得玉姝動容。她難以用任何語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從來都不是閨中嬌養的女兒,她志向遠大,抱負不凡,她想讓東谷太平繁盛,更想百姓安居樂業。而今,唐睿給了她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她可以得償所願。
玉姝深吸口氣,滿面堅定的說道:“兒必定不負父親所託。”
唐睿眉頭舒展,滿意的笑了,“這才是我的女兒。”拿起手邊的奏摺,遞給玉姝,“剛剛呈上來的軍報。”
玉姝接過,展開細看。
唐睿繼續說道:“北魏定於明晚攻打平涼。”
平涼地處北魏和西陳交界。
玉姝緩緩頜首,“沈昂調走了駐守平涼的大部分人馬,想來北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取勝。”
唐睿也道:“一旦平涼失守,那麼沈壽就會調集西山的兵力增援。這樣一來,奪取西山不費吹灰之力。”
玉姝唇角微彎,“東谷和北魏兩面夾擊,西城當然應對不暇。只不過……”
唐睿神情一肅,反問道:“難道說還有阻滯?”
“不是阻滯。”玉姝想了想,又道:“只不過,兒想要逼得沈壽交出天彌女。她幾次三番想要加害於我,不除終是塊心病。”
唐睿嗯了聲,沉默片刻,“此事須得與北魏做個協商,畢竟攻打西陳他們為主,東谷為輔。”
他見玉姝滿面凝重,笑道:“你且放寬心,天彌女對北魏而言,沒有多大用處。”
“兒還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天彌女幾次三番想要取我性命,我想當面向她問個明白。”玉姝有太多疑問,唯有天彌女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唐睿緩緩頜首,沉聲言道:“你不再是養在民間的謝玉姝,而是東谷的盛元公主,唐矜,不論遇到任何難事,都有我幫你解決。從今往後,你只管用心學習處理政務,旁的都不用理睬。”
這番話出自唐睿肺腑,充滿了父親對女兒的驕縱與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