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英你說的沒錯,當務之急的確是要把沈昂逐出東谷。然則,你不要忘了,是誰准許西陳大軍在東谷長驅直入,又是誰置東谷百姓安危於不顧?你又是為何被投入大牢,蒙受不白之冤的?”
江凌傑垂下眼簾,低聲言道:“鎮安,陛下他……”
他有心為華香璩辯白,話到嘴邊,實在是無從說起。
謝綏接過話頭,不疾不徐的說道:“華香璩昏庸無能,驕奢淫逸。即便沒有西陳,東谷早晚都會面臨亡國之危。萬英,難道你不想看到東谷昌榮繁盛,百姓安居樂業?”
“我……”江凌傑躊躇片刻,“我當然樂見其成。”
“那麼,你就要和和我一起襄助秦王。我們同心協力,把沈昂趕出東谷,重建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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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綏言辭懇摯,連秦王都備受鼓舞。江凌傑卻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將視線投向秦王,“好吧,我就看在鎮安面上信王爺一次。假如王爺不能像鎮安所說那般……”
“那麼,江相公大可以忠言直諫,我絕不會治江相公的罪。”
話音落下,江凌傑和謝綏相識而笑。
次日一早,都城淪亡的訊息送達周竹大帳。
將官們聞聽此信,各個摩拳擦掌,誓要殺的西陳片甲不留。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何迢迢現在何處?”
眾人匆忙去尋,翻遍大營,都沒見到何迢迢蹤影。想必他連夜逃命去了。
如今證實了何迢迢所言不虛,周竹暗自盤算著自己究竟能否稱霸一方。
“將軍,我們即刻開拔,殺回都城!”有人不識趣的打斷了周竹的思緒。他非常不耐的撩起眼簾,悶哼道:“現在陛下生死不明。萬一他被沈昂生擒活捉,我們又貿然相逼,陛下豈不是性命不保?”
周竹用華香璩做藉口,拖得一時是一時。
“或許陛下逃出都城了呢?”
“逃?你說的倒是輕巧。陛下手無縛雞之力,想逃也不容易。”
眾人默然。
“沈昂不會在都城待的太久。他必定會帶兵來滄水我們決一死戰。我們以逸待勞,勝算更大。”周竹目光在眾人臉上逡巡一圈,繼續說道:“反之,我們長途奔襲,兵困馬乏,豈不是白白送死?”
看似有理,實際全是強詞奪理。
“將軍,西陳大軍二十萬,我東谷也是二十萬,實力均等。況且我們有民心所向,這場仗並不難打。”
“你怎麼把虎視眈眈的南齊忘了?要是南齊和西陳兩面夾擊,我們腹背受敵……”周竹冷冷一笑,“結果如何,不用我說了吧?”
“將軍,都城淪亡,西陳必定截斷我東谷糧道,沒有糧草,二十萬大軍還不活活餓死?”
“將軍,回兵救駕才是正經……”
“將軍……”
帳中哀懇聲響成一片。周竹心煩意亂,大手一揮,道:“你們無需多言,我是將軍,你們全都得聽我調派!沈昂攻入都城的訊息,不許向外洩露半個字,以免軍心渙散!”
眾人見他一意孤行,憤憤而去。
玉姝日夜兼程趕往滄水。
途中,東谷的訊息不斷送到玉姝手中。
“哈,沒想到華香璩有些能耐,到現在仍舊下落不明。”玉姝一邊調侃,一邊拈起一枚青棗填進嘴裡。
“娘子,那華香璩長了翅膀不成?”茯苓跪坐在車裡,為玉姝整理換洗的衣裳。
玉姝含混不清的回道:“你怎麼忘了,伺候華香璩的內侍會功夫。”吐出棗核,又道:“華香璩要是能逃出都城,必定要去滄水。沈昂肯定派人在半路截他。咱們就等著看華香璩能否大難不死。”
茯苓眨巴眨巴眼,問她:“娘子,華香璩要是死了,王爺把沈昂打跑了就能當皇帝了,娘子就是公主了?”
玉姝哈哈笑了,“要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不等笑容斂去,愁緒爬上玉姝眉宇,“父親的玄武軍只有萬五千,人數上不佔優勢。但不知人才上有無勝出的可能。”
謀反這麼大的事,即便做再多的準備功夫都不嫌多。雖然秦王手中兵馬少,但若有能人相助,也可彌補不足。
樓弼向玉姝提及秦王看重江凌傑等人才幹,只是不知而今江凌傑是否歸順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