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戰事將起,這個年玉姝過的極是忐忑。從初一開始,她晚晚都做噩夢。夢中,衛瑫滿身是血的向她走來,兩人對視片刻,他便化作一團濃霧,消散殆盡。
玉姝將其視為凶兆,不敢對任何人談及此事,惴惴不安的過了半個多月。玉姝惦念衛瑫安危,奈何山長水遠,惦念也沒用,只能靜等著。可她由惦念衛瑫,轉為憂心阿豹,生怕它外出遇到不測。於是,玉姝就真把阿豹拘在屋裡,哪兒都不讓去,就連雲綿來串門都只能在阿豹那屋玩兒。
如此一來,闔府上下都感到怪異。阿豹自不必說,整天緊抿著小嘴,做出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兒。
茯苓倒是鬆了口氣,見天兒的給阿豹縫小玩意兒,哄著它。
戰事將起的訊息不脛而走,到在月末,終於傳揚的街知巷聞。百姓們奔走相告之餘,無不憂心忡忡。茯苓等人也都明白了玉姝所有的反常舉動。但是所有人都知機的閉口不言,只是默默的對玉姝關懷備至。
東谷大軍不斷集結,不僅令衛瑫寢食難安,就連秦王也頗為焦慮。依照他得到的密報,西陳潛入東谷的兵將不在少數,卻不見他們有任何異動。
秦王甚至開始懷疑西陳是否另有所圖。
華香璩自登基以來,縱情聲色。不僅徵兵,還在民間各地揀選適齡良家子,單單年前就有千餘名送入宮裡。如此一來,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華香璩改建宮室也在年後動工。
徵召工匠、兵士以及良家子將東谷上上下下不得片刻安寧的同時也在逐漸掏空國庫。華香璩和那些阿諛奉承之徒絲毫不管百姓死活,一心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樂的一日是一日。
這天晌午,華香璩悶的發慌,便將那些進獻入宮的良家子齊集到大殿,他要逐個挑選,好的留用,次一等的賞給臣子。華香璩邊吃酒,邊賞美,興致頗濃。丁內侍監趁他高興,進來回稟,“陛下,何先生求見。”
一聽何迢迢來了,華香璩意興闌珊的仰起臉,懶洋洋的說道:“不見,不見。我應允西陳可以借道東谷,沈昂可倒好,不慌不忙的到現在也不見西陳大軍在何處。
虧得我急吼吼的把人馬送去滄水。他們這不是存心耍我?姓何的還好意思求見?”華香璩冷哼一聲,“你去跟他說,我不用與西陳兵合一處,也能把南齊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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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華香璩動怒,夏惜時忙斟上美酒送至他唇畔,嬌聲道:“陛下息怒。”
華香璩嬉皮笑臉的就著江雪的手吃了酒,斜眼睨著丁內侍監,斥道:“你愣著作甚,還不快讓何迢迢滾出宮去?”
丁內侍監忖量片刻,道:“陛下,依奴婢愚見,您不妨聽他有何說辭。若果真入不了您的耳,您再逐他出去也不遲。”
說著,遞個眼色給夏惜時。
夏惜時嫣然一笑,就勢窩進華香璩懷裡,“陛下,丁內侍監說的也有道理。您就聽他一回吧。”
華香璩抖抖肩膀,哈哈笑了,“你們倆一個是聖女宮出來的,另一個也不知收了姓何的多少好處,才會這般賣力為他說好話。”
酒醉還有三分醒。
華香璩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言辭令得丁內侍監心尖兒打了個突,“陛下明鑑,奴婢哪敢與何先生私相授受,行事不軌?”
夏惜時也道:“奴家既追隨陛下,就是一心一意,絕無他想。”
華香璩不耐煩的對殿中的良家子揮揮手,命令道:“都下去吧。等明兒個咱們再選。”
一眾良家子向華香璩福了福身,排成長龍魚貫而出。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過後,大殿裡霎時安靜下來。
華香璩耐不住冷清,急急喚道:“季樂師,季樂師!”
季樂師急忙急火的趨步來在華香璩面前,華香璩吩咐道:“奏點兒喜慶又熱鬧的曲兒聽聽。”
季樂師畢恭畢敬的應了聲是,趨步退下。等不多時,歡快的箜篌曲響徹大殿。
華香璩長舒口氣,倚靠在夏惜時身上,把玩她垂在肩頭的青絲,嬉皮笑臉的說:“你和她樣貌相似,卻又不及她才華橫溢。到底差著不少。”
這話華香璩說了不是一次兩次,夏惜時表面不氣不惱,心裡可是恨得不行。她強自按下怨憤,巧笑嫣然的對華香璩說道:“那陛下就把她搶到東谷來呀!”
華香璩嘿嘿一樂,“搶?我又不是馬賊!東谷大軍壓境,南齊岌岌可危。用不了多久,她就得回返東谷避禍。我將她召入宮,才女配帝王,成就一樁千古美談。”
夏惜時也陪著他笑,暗地裡卻是把華香璩和謝玉姝罵的狗血淋頭。
好在何迢迢很快便到在殿中,行過大禮,華香璩也不喚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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