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玉姝態度更加堅決,不似說笑。
滿荔有點糊塗了。
“娘子,衛小將軍忠厚端方,要人品有人品,要人才有人才。雖說定遠侯府門第不高,但勝在家風清正。太后她老人家的眼光總不會錯的。”
玉姝長嘆一聲,“我知道。”
“娘子是否擔心秦王不肯應允這門親事?”滿荔抱著阿豹來到玉姝身側,柔聲勸道:“娘子大可放心,秦王那裡由太后出面說項,秦王和秦王妃必不會駁了太后的好意。
“不是。”玉姝從滿荔懷裡接過阿豹,將它擱在膝頭,思量片刻,道:“柳媞臨死之前,我見過她。她說,前世我與衛瑫乃是夫妻,後來,衛瑫死於我手。是以,今生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也不想與衛瑫有任何瓜葛。”
滿荔不以為意的反問一句,“前生的事,她怎知道?”略加忖量,滿荔吃驚的張大嘴巴,“難不成她也是重生而來的?”
玉姝順著阿豹的背毛,緩緩頜首,“正是。她今生就是來報前世仇怨的。據她所言,前世我為了權勢將她和衛瑫都殺了。其實,她說的話,我並不全信。可就是心裡覺著不舒服。”
“娘子,沒準兒她是故弄玄虛,就為了讓你過不好。她這人,歹毒。”
玉姝無奈苦笑,“是或不是都好,總之我和衛瑫今生是有緣無分。不過,我倒是可以央求大兄多多賞賜,只當是償了他前世的性命。”
滿荔卻道:“娘子何必執著於前世恩怨,就算柳媞所言屬實,那又如何?倘若娘子因此與衛小將軍的大好姻緣,豈不可惜?”
“怕只怕不大好姻緣,而是段孽緣。”玉姝心有慼慼的說道。
滿荔輕嘆道:“是不是孽緣,婢不懂得分辨。婢只知道,柳媞害的娘子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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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因,今世果。或許,我從前害她更深呢。”玉姝莞爾一笑,將心中的苦痛強自按下。
入夜,秋風陣陣,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玉姝靜聽枯葉落地的聲音,心亂如麻。
確如滿荔所言,柳媞臨死之前,還要將真偽難辨的所謂事實揭示出來。令得玉姝不僅對衛瑫心生愧疚,也處在兩難境地。倘若拋開那些恩恩怨怨,和規範教條,玉姝必定能夠承認她對衛瑫動了心。
目下而言,玉姝能做的,就只有堅定不移的拒絕。更何況,而今東谷情勢尚未明朗,實在不是談論兒女私情的好時機。
玉姝認為,這樣做最為恰當。
次日,曙光將白,玉姝便起身梳洗。
阿豹去它那屋吃完喝完,撓完大狗,玉姝就穿戴妥當,準備用早飯了。
這一夜,玉姝腦子裡翻來覆去的都是衛瑫的影子,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但玉姝已然做下決定,斷不會更改,即便心裡再苦,玉姝都能承受的住。
用罷早飯,玉姝帶著阿豹去到後花園喂鴿子。
這群信鴿在謝府裡吃的好,喝的好,一天放兩次,權當出去遛彎兒。養的它們一個個龍精虎猛,膘肥體壯。尤其是那隻叫葉子的,瞧著比剛來那會兒大了兩圈不止。
阿豹喜歡鴿子,蹲在曲水流觴臺上,倆眼都不夠用了。
今早上妝時,茯苓發現玉姝眼底發青,就知她定是睡的不好,便讓大喜燉了參湯,給她補補元氣。
鴿子吃飽了,飛了一圈回來,就已經日上三竿了。
玉姝窩在書房,一邊翻看詩集,一邊等蓮童傳話。
她昨兒給池昊遞了口信,今兒個理當有迴音兒。
詩集看了一半,茯苓端著托盤進來,“娘子,參湯燉好了。”
不等玉姝說話,阿豹噌的竄到地上,圍著茯苓腳前腳後的轉磨磨。它想嚐嚐參湯什麼味兒。
茯苓低聲哄它,“這個是給娘子補身的,貓兒喝不得,喝了掉毛兒。”阿豹緊抿著小嘴,將信將疑的抬頭瞅了茯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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