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嘴巴抿得更緊,腦袋一歪,裝作沒看見衛瑫向它示好。
契苾悍見狀開懷大笑。
與此同時,楊相爺和趙昇在大平宮一同用膳。榮浩和小田一左一右伺候著。
說是用膳,桌上的菜基本沒動。
趙昇抬了抬眼皮,瞟了眼桌上的乳釀魚,道:“小愚最愛乳釀魚。從前家宴,祖父都要為她特特備下這道菜。”
好像是與人閒話家常,卻沒有對逝去的親人的傷悼。
楊相爺顰了顰眉,道:“趙娘子已然仙去,陛下節哀。”
他說話的當兒,小田給趙昇夾了些魚肉放在碟裡。楊相爺鬍鬚向前撅了撅,心道這小田到底比不上老田機靈,也不怕陛下睹魚思人?!
趙昇沒事兒人似得,吃了乳釀魚,還贊聲好味。
這下楊相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趙昇渾然不覺似得,淺笑道:“楊愛卿你別拘束,就當是在自己家。”
楊相爺冷汗涔涔,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連聲道:“臣不敢,不敢。”
趙昇眉梢揚起,似笑非笑的看向楊丞相,道:“現而今,你可是三朝元老了。”
楊相爺將他這話在心裡來來回回轉了兩圈,隱約覺得味道不大對頭。楊相爺忖量片刻,呵呵笑了,話鋒一轉,道:“陛下,臣前些時候得了兩幅趙娘子墨寶,當真是妙筆丹青,揮灑自如……”
趙昇蹙起眉,問道:“小愚的畫兒什麼行市?”
楊相爺想都沒想,衝口而出,“趙娘子的墨寶就是一個字兒,貴!”
趙昇唇角彎彎,又問:“怕且是有價無市吧?”
楊相爺頭搖的像撥浪鼓,“哪能啊!都搶著要吶!”以前趙旭在時,楊相爺都是偷偷摸摸的收藏趙矜的畫作,從不敢將其示人,趙昇登基以後,楊相爺恨不能掛在大門口鎮宅。
“你那兒只有兩幅?太少了。”趙昇似乎在為楊相爺感到惋惜。
“沒有,臣這幾年大大小小存了、存了七八幅呢。”楊相爺臨時改了說辭,光是他最近二年囤的都不止七八幅了。
“是麼?楊相爺倒真是捨得啊。”趙昇話裡有話的把楊相爺堵在死角。他既不回答是,也不能回答不是。左右都不討好。
楊相爺眼珠兒轉了幾轉,討巧的答曰:“臣蒙受祖先蔭庇,幸甚,幸甚。”
趙昇不語,又吃了兩口乳釀魚,才施施然說道:“既是蒙受祖先蔭庇就更應該細水長流,福澤後世。為你的子孫著想。”
楊相爺訕訕道:“陛下所言甚是。”
他原想藉由趙矜做個引子,與趙昇拉近些距離,哪成想,反而被趙昇教訓。楊相爺心裡有氣,面上不敢顯露。趙昇可不像趙堯脾性那麼軟,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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