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橫了茯苓一眼,慢吞吞踱到玉姝枕邊躺下。
大概玉姝關在刑部大牢的時候阿豹經常擺臉色,茯苓習慣了,也不著急忙慌的說些好聽的話哄它。
阿豹重重嘆口氣,蜷成一團閉上眼睛裝睡。
皇帝陛下的八百里加急還沒抵達東谷,東谷秦王府就已經收到鄧選的密報。
四月對玉姝而言可說是流年不利。先是差點命喪刺客之手,後又險些被柳維風毒害,若不是南齊皇帝願意網開一面,玉姝真就沒命了。秦王看的是心驚膽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謝綰知道秦王在看南齊密報,緊張的問:“玉姝無事吧?”
秦王搖搖頭,將信箋遞給謝綰,長舒口氣,道句:“無事。”嘴上說無事,語調卻又令人不安。
謝綰忙接過信箋,匆匆看過數行,便淚凝於睫,哀嘆:“我兒受苦了。”
秦王定定心神,才說:“玉姝吉人自有天相,總能化險為夷。再則,女扮男裝終歸不是長久之計,這不正好嘛!”
他原意是安慰謝綰,入了謝綰的耳朵,就是另一番滋味。女兒受了苦,秦王倒像沒事人似得,說兩句不鹹不淡的話兒就算了?
“趕緊把玉姝接回東谷才是正經。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你寫信與她說吧。我做不了她的主。”秦王指著信箋,繼續說道:“你看看,她要把湯雋收歸己用。尋常人想都不敢想,她就真敢幹。”
謝綰默默不語放下信箋,眼中熱淚如潮水一般,立刻退了回去。
“玉姝確是不同於普通的女孩子。”謝綰重新拿起斗笠碗,啜了口清香甘甜的蔗漿,又道:“算了,我不勉強她,也不拘著她。”
秦王打趣道:“她就像雄鷹,你不許她翱翔天際,她必定活不成。”
謝綰匆忙嚥下口中蔗漿,嗔怪,“就你會說。才多大點的孩子,還雄鷹呢。”
秦王神情一肅,“襄王涉嫌謀逆大案。已經被南齊皇帝貶為庶人。這樣一來,安義與他的婚事只得作罷。”
謝綰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盼到安義出閣,拔去這條心頭刺,現在卻說安義嫁不成了?
秦王曉得謝綰心思,他也不願瞧著安義在秦王府裡進進出出。“襄王斷袖繼而謀逆,安義未嫁就鬧出這麼多不好的傳聞,於她而言總歸聲名有損。以後想再嫁都難。倒不如就把她送去慈雲庵清修吧。”
謝綰點點頭,道:“也好。”
“南齊的信使尚未抵達東谷,明宗尚未知曉。待他下令,再行準備也不遲。”
謝綰唇角彎了彎,輕嘆道:“安義算計嫁妝奴僕,到在最後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做夢也不想不到竟會黯淡收場。”秦王又拿起信箋看了又看,小聲咕噥,“別說她,我都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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