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玉姝色容一滯,“滿荔去哪兒了?我怎麼沒看見她?我府中有醫女,回去我就派她上山給滿荔醫治,一定能治好!”
“她見我食慾不振,清早就進山採野菜了,說是給我開開胃。滿荔這孩子心眼兒實誠,對你就是一根筋的好。要不,你把她帶走吧。我這兒有啞奴作伴滿夠了。”庵中生活清苦,滿荔陪著趙矜苦捱苦守了這麼多年實在難得。
“帶她走?”玉姝不止想帶滿荔走,她更想把虞是是也接到謝府去住。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在外人眼中東谷謝九郎和虞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更何況,鏡花庵是虞是是不容掙脫的囚籠,趙旭絕不會容許她離開。
晉王凝思不語,片刻才道:“我去向父親解釋,就說滿荔眼疾甚重,在你府中調理。一個婢女,父親不會在意。”
“可是,滿荔走了,母親起居飲食誰來伺候?啞奴一人必定手忙腳亂……”兩個女人平日還好說,要是需要力氣的活計就很艱難了。以前趙矜和滿荔能分擔不少。趙矜死了,滿荔也走了,只剩下啞奴和虞是是,她們能做的來嗎?
虞是是抱緊玉姝,柔聲說道:“傻孩子,你也得替滿荔想想。倘若我能為她覓得良婿,哪能叫她在山中蹉跎這許多光陰?現而今,你是東谷秦王嫡女,身份不同,你給她尋一個老實忠厚的夫君想必不是難事。她現在嫁人生子還來得及。再過幾年,滿荔三十歲了,就算有心想嫁,也不容易了。難道我就為了留她伺候我,就誤她一輩子嗎?再說,我有手有腳,哪用人伺候?”
“是了,滿荔是該嫁人了。”玉姝略加忖量,道:“好!我帶滿荔下山。回頭,我吩咐樓弼留下兩名護衛聽候母親差遣。他們都是東谷秦王府的人,信得過。”
聞聽此言,虞是是連忙推拒:“不用,不用。我這兒不用人保護。”
“母親,為免趙旭懷疑,我不能經常出入鏡花庵。他們可以幫你我傳信,這樣既能免去很多麻煩,我也能安心。”
虞是是拗不過她,便點頭答應。
她二人說著,就聽滿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呀,這位不是田內侍嗎?您怎麼帶了這麼多人攪擾師太靜修?”
小田苦著臉,道:“我、我隨晉王殿下……”說著,向正房望了望。
虞是是笑著揚聲喚道:“滿荔,你進來。”
晉王殿下也在,萬萬不能失了禮數。滿荔應了聲是,把竹簍放到廚房,淨了手臉,攏攏鬢髮,推門進到正房。滿荔抬眼就見玉姝坐在虞是是身畔,三人面頰都有淚痕。不過,虞是是臉上洋溢著多日不曾見到的輕鬆與歡悅,就連雙目都有了神采。
滿荔疑惑的合上門,向晉王和玉姝行了禮。
“滿荔。”虞是是一邊說著,一邊向滿荔伸出手。滿荔笑著走過去,語調輕快的說:“師太,婢採了好多長壽菜,待會兒我用鹽醃了拌木耳,清清爽爽的配粥最好了。”
“不急。”虞是是下巴揚起,指了指玉姝,道:“今日你與謝郎君一同下山吧。”
滿荔一聽立刻跪在虞是是跟前,惶惶的說:“婢犯了什麼錯,師太儘管責罰。求求師太千萬不要將婢趕走!”說著,睨了眼玉姝,明顯對這位舉止輕浮的小郎君心懷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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