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弼定定心神,忽然靈光一閃,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東谷太子華香璩!
“茶送你了,請便吧。”玉姝板起面孔,聲音冰冷。
“人兒不大,脾氣倒不小。”華香璩語調鬆快,撥轉馬頭,一行人向驛站方向絕塵而去。
等他們走遠,千牛衛都督便催促晉王和玉姝就寢。樓弼伴著玉姝走回自家馬車,他壓低聲音對玉姝說:“郎君,方才那人是東谷太子華香璩。”
“華香璩?你確定?”那人始終沒露臉,僅僅從聲音判斷,靠譜麼?玉姝表示懷疑。
“郎君,絕不會有錯。那個絡腮鬍是丁內侍。鬍子是粘的,就連聲音也故意做了偽裝,所以小的才沒認出他。太子香璩脾氣暴烈,所作所為常常出乎所有人意料,咱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免得引火燒身。”
整座秦王府只有世子唐延跟華香璩打的火熱。對此,樓弼、宋成等人頗有微詞。奈何唐延待華香璩如知己深交,就連秦王的教誨都聽不進去。
玉姝點點頭,“華香璩此行必有目的,待會兒你將此事透露給千牛衛都督知曉。”
“郎君,這麼做合適嗎?”樓弼害怕因此而誤了華香璩的事兒,華香璩遷怒玉姝,給玉姝帶來麻煩那就得不酬失了。
“有什麼不合適?這兒是京都。南齊皇帝的耳目也不少,用不了多久他也能收到風聲。倒不如我們做了這個順水人情。至於華香璩究竟意欲何為,就讓南齊皇帝頭疼去。咱們安安穩穩吃茶看熱鬧。”
言下之意就是作壁上觀,看南齊皇帝跟華香璩到底誰勝誰輸。樓弼竊笑:“小的知道了,郎君放心,這趟差事準保辦的漂漂亮亮。”
兩人說著,到在馬車跟前,樓弼沉聲言道:“煩心的事體就由小的為一一為郎君辦妥,郎君早點安歇,切莫勞神思慮。”
“嗯。你們得空也補補眠,明兒還得熬一天呢。”玉姝說著,上了車。被褥燻了帳中香,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充溢鼻端。
玉姝和衣而臥,躺在軟軟的錦緞褥子上,思緒萬端。她在山腳,虞是是在山腰。母女倆相距不遠,卻又宛若隔著千巖萬壑。
再相見,她已不是趙矜,而是玉姝。不知虞是是是否能像龍鱗博士那樣坦然接受。
玉姝側過身,又想起華香璩令人著惱的言辭,不免心煩意亂。
就這樣,玉姝一夜難眠,天剛矇矇亮,就帶著樓弼和蓮童就近採了一小簍薺菜回來煮薺菜粥。
粥香伴著朝陽,將沉睡的晉王喚醒。他跟玉姝正好相反,這一覺睡的無比甜美。一碗熱熱的薺菜粥落肚,已經有一隊扛著米糧的千牛衛先行出發了。
玉姝、晉王、樓弼、小田、蓮童等人稍作休整,也上路了。
這一次玉姝的身體不似前番虛弱,慢慢走,倒也不覺得吃力。多數時候,小田都是悶聲不吭,他用心觀察謝九郎的一舉一動,希望能發現他與三郎君相關的蛛絲馬跡。
即便以謝九郎的年紀和經歷,根本不可能認識趙旻。但小田仍然認定他倆存在著某種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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