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密室裡一片靜默。
他們的身份地位家世幾乎個個高過小田。但他們真心佩服小田。
“謝郎君沒有為難你吧?”衛擒虎溫聲問道。
“沒有。”小田露出一個讓大家安心的笑容,嘆惋道:“謝郎君是君子,可惜與我們不同路。”豈止不同路,他簡直就是塊礙眼的絆腳石。有他在趙堯身邊,簡直如虎添翼。可小田又狠不下心將其踢開。
衛擒虎吃下醍醐餅,搓搓手指,猶疑著說道:“前幾日,謝九郎到我府中拜望。我與他相談甚歡。不瞞你們說,我對他很是欣賞。雖然他年紀尚幼,卻沉穩,又有才略。若然,謝九郎能為我們所用,豈不更美?”
其餘幾人默然不語。小田原本也有此意。後來,謝九郎因為儀仗一事,怪責他沒有出言提醒。小田就此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怕一旦拉攏不成,以謝九郎的聰敏,猜出他們有所圖謀,會壞了大事。
“誠然,謝九郎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過,以他的睿智,如果洞悉我們哪怕一絲一毫籌算……”餘下的話小田全部隱在飽含深意的眼神之中,“後果怎樣,不用我說,你們也都明白。”
聞言,衛擒虎拈鬚不語。
邱世琅與施英賢亦默然。
恰在此時,密室門響,查清源滿面急色,快步入內,“哎喲,對不住,對不住。讓你們久等了。”邊說,邊用袖口擦拭額頭冒出的細密汗珠,一看就知他行路匆忙。
“老查,別個先不說,雲來酒店的席面是跑不了的。”衛擒虎與他開著玩笑,指指碟子裡的小松鼠,“你看,子正從御膳房拿的,乖不乖巧?”
查清源離桌子還有三五步,覷起眼睛打量打量,疑惑道:“咦?現在御廚不雕仙子改雕狼狗了?”
聞聽此言,其餘四人笑得前仰後合。
密室空闊,他們不敢縱聲大笑,都捂著嘴巴儘量不發出聲音。
查清源顰了顰眉,怨怪道:“我說什麼了,你們樂成這樣?”來在切近坐在蒲團上,伸手拽過碟子,仔細看看,恍然大悟,“原來是皺了皮的小松鼠呀。”說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滿室沉悶肅穆一掃而空。
等他們都笑夠了,查清源也把醍醐餅吃完了。
“我進來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那麼嚴肅,方才談什麼呢?”查清源看向衛擒虎。
“哦,我們在說謝九郎。”衛擒虎答道。
查清源點點頭,開啟了話匣子,“要說這個謝九郎啊,還真是湊巧。他現在住的靖善坊的宅子是我內侄的。那小子不爭氣,好賭,欠了賭債就得賣大宅換小宅。謝九郎沒因為我內侄急用錢就可勁兒壓價,取箇中間,大夥兒都不吃虧。”
衛擒虎一聽精神抖擻,“謝九郎為人沒說的。我想把他拉攏進來,子正說這麼做有危險。”
小田接過話頭,“是啊,你怎麼看?”
四人目光同時對向查清源,想聽聽他有何高見。
除了衛擒虎和小田見過謝九郎,查清源、邱世琅還有施英賢倒是聽別人說謝九聽的不少。沒見過,如何能給出中肯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