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並沒疾言厲色,可阿豹小圓臉還是拉成小長臉,嘴巴緊緊抿著,老大一股怨氣。
茯苓和金釧在旁邊瞧著,掩嘴偷笑。
玉姝一邊說一邊坐到阿豹的小床上。
“十一郎家的阿豹來咱們府上,你不好生招待,還大聲呵斥人家,多跌份兒,我都跟著你丟人。”
話一出口,就把阿豹惹急了。拼命掙扎著從玉姝懷裡跳下地,幾個起躍跳到大狗身上,一頓狂抓。
玉姝抖抖衣袍,站起身,問它:“我去書房寫畫,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阿豹裝作沒聽見,住了爪,氣哼哼的跑去喝水。
玉姝還想再逗它幾句,銀釧神情凝重的進來回稟,“小娘子,京兆尹裴仁魁求見。”
“裴仁魁?”玉姝顰了顰眉,低聲喃喃,“他來了?”
“還帶了兩壇馬朗酒,易管事不敢做主……”
不等銀釧把話說完,玉姝便道:“搬去酒窖吧。沒事。”
大食來的馬朗酒不多見,所以貴重。裴仁魁一送就送兩壇,看來是有心修好,也可能是為上次與獨孤明月到在謝府要人賠罪。不收,裴仁魁會以為謝玉書還在生他的氣或是不給他面子。
“銀釧,你叫老易拿兩匹玉雙絲綾抬到裴仁魁車上,就說是回禮。”有來有往就算結識了,裴仁魁沒理由推拒。
“是!婢子這就去。”銀釧擰身出去。
茯苓為她披上蓮蓬衣,金釧捧來袖爐。
她二人悶聲不響專心做事,憂悶神色隱約浮露。
玉姝莞爾笑道:“你倆愁什麼?”
“小娘子,婢子是擔心,不是愁。”茯苓為她繫好繩結,將衣襬捋順平直,又道:“小娘子剛到京都時,門庭冷清,連麻雀都不肯多停片刻。後來,大皇子殿下幾次三番賞賜,元夕宴上,皇帝陛下誇讚。小娘子昨兒又在皇宮走上一遭。今兒個他就送禮來了,他變臉變的也太快了。”
“就是。他這樣的,最愛給人使絆兒了。”
聽了她倆的話,玉姝忍俊不禁,“你們怕他給我使絆兒?”
金釧把袖爐遞給玉姝,眼睛眨巴眨巴,“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玉姝接過袖爐捧在胸前,身上頓時暖意融融,淡淡說道:“裴仁魁頂多算是逐利之人。哪怕他玩兒陰的,也不會把別人的命陰了去。他還稱不上惡人。比他狠,比他惡的大有人在。我也不能個個都躲著,不與他們酬酢。更何況,躲是躲不掉的。”
茯苓油然而生身不由己似浮萍之感,不免有些心酸,小聲咕噥一句,“小娘子早早去,早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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