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王面前,謝綰肆意宣洩著她對安義的不滿。她詳詳細細的把安義如何處置彩春的事體向秦王道明。
秦王聽了,眉頭擰成深深溝壑,道一句:“她心腸果真與鐵氏一般無二。”
“可說是呢。有時候,我後悔當初不該婦人之仁留下她,若不然,延兒也不能受她蠱惑。我看吶,延兒不願成親,也是安義在背地裡攛掇的。”說到安義,謝綰牢騷滿腹。
秦王摩挲著謝綰脊背,幫她順氣,“好了,好了。我的嬌嬌兒,莫再氣惱。”
謝綰被他逗的“噗嗤”一聲樂了,“眼瞅著要做祖母的人了,還嬌嬌兒呢,老掉牙的嬌嬌兒?”說著說著,拱在秦王懷裡吃吃的笑開了。
秦王本意就是讓謝綰開懷,目的達到,也陪她一起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秦王絮絮說著,“在別院時,高德昭給阿豹弄了間整面牆鑲著明瓦的小屋,玉姝喜歡的不得了。她就與高德昭說,想把她在秦王府的居處也弄成那樣的,你說呢?”
“這有何難,出了正月就吩咐人來辦。傾雲院那邊我一直都命人灑掃,不時添些物件。待玉姝回府,也不會手忙腳亂。她還想要什麼?珊瑚樹?”謝綰想了想,“不好!不好!等我給她尋兩株金花樹,一人來高的,閃閃亮亮擺在當眼處,如何?”
秦王府裡的擺設以尊貴大氣為主,黃燦燦的基本沒有。可謝綰一心想把最貴重最好的全搬到玉姝的傾雲院裡,管他招不招搖。
謝綰疼玉姝,秦王疼謝綰。只要謝綰高興,他就高興,斬釘截鐵道:“好!全憑你做主。”
“給阿豹在傾雲院裡單獨闢兩間房,省的它跑不開。”謝綰對這隻素未謀面的小貓既好奇又喜歡,“此事交給高德昭去辦,準沒錯。”
秦王興味盎然的聽謝綰嘮叨這些日常瑣事,不住頜首,“嗯,你拿主意就好。”
謝綰說到一半,忽然想起唐延送給安義許多好東西,氣又不打一處來,“延兒但凡得著珍惜物件兒都拿去孝敬安義了。一樣兒都不給玉姝留,哪有像他這般做兄長的?”
因為玉姝,安義得到的眷顧已然太多,現而今,就連屬於玉姝的兄妹情誼,都被她奪了去!
秦王眸光逐漸森寒。語調卻是極為輕快的調侃,“哎呦,趕明兒我送座金山給我的嬌嬌兒,眼饞眼饞安義,如何?”
謝綰粉拳錘在秦王胸膛,嬌嗔:“別嬌嬌兒,嬌嬌兒的了,肉麻的要命!”
秦王仰首大笑,暗自盤算著等出了正月,就該把送嫁提上議程。正如謝綰所言,早些送走安義,壓在心頭的大石才能徹底放下。
除夕夜,文武百官齊聚皇宮,與皇帝陛下一同守歲到天光。席間,詩詞歌賦各顯其能,所為不過討得龍顏大悅。
元日早朝,是一年之中最為隆重的大朝會。
趙旭身著朝服,端坐光明殿上接受百官朝賀。
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大皇子趙堯立於趙旭龍座旁側,與帝王一同接受百官朝賀。
太子才可以受賀,卻不能受朝。
趙旭此舉,無疑是在向人宣示他對大皇子的寵信。
百里恪、寧廉以及楊相爺得意,柳維風一派失意。
自從西北剿匪銀錢一事捅出來,柳維風就處於劣勢,及至現在,已經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