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媞將壓抑心頭許久的悶氣長長吐出,問萬寶:“昕兒最近在崇寧館如何?”
大皇子一事,必然會影響到昕兒在崇寧館的地位。以前人家看在他是皇帝陛下唯一皇子的份上,對他多加禮讓。現在,身份不同了,昕兒也必然要受些委屈。打他降生,就一直是眾星捧月一般,哪裡受過這等閒氣?
並且,令柳媞大為不解的是,得知祚俢死訊以後,趙昕不過頹喪六七日,就好像沒事人一般,這樣太不合乎常理。雖說他一如往常,晨昏定省沒有懈怠,可柳媞還是覺得他有些不妥。
知她遲早都會問起,萬寶已然準備好了說辭,“娘娘,皇子殿下他……”說到關鍵時候略微停頓。
就是這看似不起眼的停頓,柳媞馬上就聽出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因由。
柳媞美目微眯,轉回身看向萬寶,“說!他又如何了?”
“皇子殿下與看守大平宮的小黃門榮浩……”萬寶撩起眼皮偷偷觀瞧,柳媞神色比這冬夜還要冷上幾分。
“你是說,昕兒勾搭上小黃門了?”柳媞不由得怒火中燒。
難怪趙昕再不提祚俢,原來竟是有了新歡了。
“虧我還在為他憂心,他可倒好,不聲不響又弄一個上手。”柳媞雙拳緊攥,指尖掐進肉裡,也毫無痛感。
她都要氣炸了!
“娘娘,是不是……”萬寶有此一問,就是要下殺手了。
小黃門而已,隨便找個僻靜處就能讓他於這深宮裡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不是看守大平宮嗎?就讓他做了大平宮的鬼!
“不必!眼下至關重要的是大皇子而不是小黃門。且讓趙昕快活些日子吧。待那野種歸朝一事傳去東谷,免不得又是一陣雞飛狗跳。若是三郎冊封他為太子……”說到此處,柳媞喟嘆一聲,“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之前那些,真就不作數了吧?”
這一夜,柳媞註定難以安眠。
城郊驛站中,玉姝亦是輾轉反側。滿荔那張瘦削臉孔,鬢邊潔白小花,以及她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玉姝眼前,耳邊不斷浮現,迴響。
阿豹摟著它的小布耗子在玉姝枕邊睡的昏天黑地。
玉姝從被窩裡伸出手,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自言自語,“你就好了,整天除了睡就是吃,沒有愁事。”
阿豹睡的正香,被她吵的半睡半醒,不耐煩的哼唧兩聲。
好容易捱到三更天,玉姝這才有了睏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天光大亮,虞是是與那名女僧前來拜望浮圖大師。無濟派人催促玉姝幾次,叫她去浮圖大師那裡。若是遲了,他也難挽留虞是是。
然而,玉姝此時確實去不了了。她渾身燙的嚇人,燒的都說胡話了。
花醫女為她施針開藥不在話下。
張氏憂心不已,守在玉姝床畔,不住自責,“早知道,我就該攔著她,不讓她去。好好的,走那麼遠的山路,她身子弱,哪裡受的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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