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醫女又再囑咐幾句,與金釧兩人,一左一右陪著玉姝慢慢往暖閣方向走去。
玉姝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那枚瑞鳥銜花玉佩的影子。得趕緊想辦法把它處理掉才行!
但凡不祥之物,不好隨意丟棄,須得放在能鎮得住它的脈息所在。可是,她又不懂得堪輿數術,上哪找合適的地方?
玉姝第一個能想到的人,就是高括。
但是高括下落不明,又不知其居心何如。除了他,還有誰能辦成此事?
玉姝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除高括之外的第二人選。
回到暖閣,宋成已經回去休息。秦王歪在御床上,手指繞著阿豹細溜溜的小尾巴,跟阿豹大眼對小眼,嘿嘿嘿的傻笑。
玉姝撩裙邁步進來,見到秦王這般模樣忍俊不禁,含笑喚道:“父親。”
秦王趕緊收了笑容,從御床上下來,趿拉著絲履,“快快,你快躺著!不是說了我去棠梨小築的嗎?你怎麼又跑來了?”嘴上說著埋怨的話,心裡卻是對女兒滿滿的疼惜。
“我想出來透透氣,總在屋子裡悶著也不好。再說有轎輿也挺方便的。”金釧攙扶著玉姝躺在御床上,為她墊好軟墊,又去幫高德昭將食盒裡的飯菜拾掇出來。
阿豹看見玉姝,樂的它一蹦三尺高,圍著玉姝前前後後的轉磨磨,轉累了,趴在玉姝手邊,下巴搭在她胳臂上眯起眼睛打呼嚕。
玉姝摸摸阿豹絨絨暖暖的小腦袋,對秦王說道:“父親,我剛才去看宋郎將劫回來的那些金銀之物了。”
秦王心不在焉的嗯了聲,給玉姝身後又放了兩個軟墊,好讓她靠的舒服些。
玉姝鄭重其事說道:“父親,那些東西留不得,一件都留不得。”雖說她只認出那枚玉佩的來歷,可其他東西難保沒有出處,留下說不定會招來後患,未免夜長夢多,儘快處置才是。
“嗯?一件都留不得?”秦王眉頭微蹙,詫異追問,“為何?”
“其中似是有御賜之物。”玉姝不能將那枚瑞鳥銜花玉佩的事向秦王和盤托出,模稜兩可的道出情由。
御賜之物流落民間,並非小事。若是有心人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御賜之物?”秦王驚訝的聲調兒拔高了些,“你怎知是御賜之物?”
玉姝抿抿嘴唇,是了,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山野丫頭從哪裡得知那是御賜之物?須臾,玉姝掌心滲出薄汗,面上卻是淺笑嫣然,“看手工跟金器成色,皆非市面上能買得到的尋常貨品。”
“哦。”秦王低低應了聲,思量片刻,又道:“蔣楷手上有幾件御賜的東西也不稀罕。”
玉姝垂首不語,手指在阿豹額頭慢慢畫著圓圈。阿豹美的呼嚕聲更響了。
有御賜之物不稀罕,稀罕的是,那是祖父賜給紀侯的。蔣楷與紀侯沒有深交,所以,原本屬於紀侯的賞賜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了蔣楷。這其中是否牽涉到其他人,亦或是其他事?
說話功夫,帶來的飯食已經擺好。
聞到飯香,玉姝覺得肚餓,便道:“父親,用飯吧。用罷你早早休息,有事明日再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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