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定些。”待到鹿鳴山,就能以此名義與虞是是會面。玉姝唇角微彎,但願能順利見到她們。
銀釧腿腳快,去完張氏那兒又去廚房找大喜,把玉姝吩咐下的事都交代清楚了,便端著胡麻粥,從廚房出來,沒走幾步,撞見從睦元堂匆匆而來的高德昭。
高德昭似是整宿沒睡,雙眼通紅,腳步略略蹣跚,失魂落魄沒有精神。
銀釧被他這副模樣唬了一跳,趕緊迎上前,“阿翁,出了何事?”細細打量,面色青噓噓,嘴唇白慘慘,該不會是生病了吧?有心想叫高德昭去找花醫女把把脈,正掂量著該怎麼說這話,才不惹人厭煩,就聽高德昭說道:“你去通稟一聲,就說我有事求見小娘子。”
“哦!”銀釧不敢耽擱,端著粥疾步而行,去向玉姝通傳。
玉姝穿好衣裳,歪坐在床上跟阿豹玩小繡球,銀釧快步進來,放下托盤便道:“小娘子,阿翁求見。”
聞言,玉姝詫異,“他怎的這個時辰來了?”這會兒高德昭理當在秦王跟前兒伺候才是。
或許是秦王那兒有客到,不能來陪她用午飯了,才遣高德昭來知會一聲。
“快請進來。”
等不多時,高德昭躬身垂首進到屋裡。
玉姝一見到他,心跳漏了半拍。面色如此難看,顯得他憔悴蒼老許多。似乎腳下也不穩,站著直打晃,趕緊吩咐茯苓,“給阿翁搬個鼓凳。”
高德昭連連擺手,“哎呀,小娘子,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使得。阿翁快坐。”玉姝柔聲勸道。
茯苓拽住高德昭胳膊,“阿翁,小娘子叫你坐你就坐吧。”
高德昭雖是王府裡的老人,可他是何身份自己時刻謹記,有心想要再推辭推辭,想起花醫女昨日所言,不能叫小娘子著急上火,便順勢坐在鼓凳邊沿兒。
剛剛坐定,氣還沒喘勻溜,阿豹翹著細尾巴跑到高德昭跟前,問也不問,直接跳上膝頭跟高德昭臉對臉,大眼瞪小眼。
玉姝笑道,“你給阿豹準備的那些東西,它喜歡極了。總算沒辜負你一番苦心。”
高德昭謙虛道:“這都是奴婢的分內事。”曲起手指給阿豹撓撓下巴,阿豹美的眼睛一眯打起了呼嚕。
玉姝不擅長繞彎子,直接問道:“是否父親那裡有何變故?”
小娘子知道了?
高德昭手指一僵,“正是。奴婢想請小娘子去睦元堂勸勸王爺。王爺從昨日到現在水米未進……”
玉姝一聽急了,“父親生病了?”抬眼看向茯苓,“快去找花醫女隨我同去睦元堂。”
茯苓舉步要走,高德昭叫住她,“先別去。”轉而看向玉姝,“小娘子,事情是這樣的……”他將高括的卦象,三次血光之災,還有玉姝就算痊癒也不能經歷大悲大喜全部和盤托出。
三次血光之災?
第一次是在永年縣,謝玉姝撞了頭之後,就一命嗚呼了。
第二次是在鈴兒衚衕,她差一點命喪黃泉。
那麼,第三次會在哪兒,能否安然度過?玉姝蹙起眉,暗自琢磨。
說罷,高德昭長舒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玉姝不能承受如此打擊。
然而,出乎高德昭意料的是,玉姝異常平靜的接受了。
她的身體,她最清楚不過。
這幾天,只要情緒有所波動,心口窩就嘶嘶的疼,好像鈍刀割肉一樣。初時,玉姝並不在意,以為是傷口未愈的關係。可時常如此,就不對勁兒了。
她暗自忍下,沒有驚動任何人。原本想尋個機會問問花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