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哲一聽就害怕了,脫口而出,“我、我擅自做主把那些雜碎匿藏於刺槐大街舊宅的信兒報給衛瑫知道,他可能已經去把那些人抓了。小娘子要是知道了,不會怪責我吧?”
桂哲提起重傷昏迷的玉姝,宋成不禁心酸,“怪責?我都恨不得小娘子能跳起來打你一頓才好。”
聞言,桂哲小聲咕噥:“我也是腦子一熱,尋思著這是個借刀殺人的好機會。咱們不是馬賊也不是刺客,總不能擎著刀去刺槐衚衕大開殺戒吧?”
宋成面上一紅,揶揄道:“不是馬賊還幹了一票馬賊的買賣!”
“咱們不一樣,小娘子說這叫劫富濟貧!”
一提這茬,宋成臉上掛不住了。因為他貪心,劫富非常成功,濟貧可能指望不上了。要說起來,看到那些黃白之物,他也是腦子一熱,所以宋成對桂哲的腦子一熱,感同身受。
宋成拿起杯子給桂哲倒了半杯水,安慰他:“等小娘子醒了,你向她回稟吧。我想,她不會怪你。”
桂哲垂下眼簾,默默在想:萬一醒不了,怎麼辦吶?
秦王摟著阿豹,不知何時沉睡過去,再睜開眼,阿豹還是瞪著大圓眼盯著秦王的臉看了又看。瞧它精神百倍,沒有絲毫睏意。準是傻乎乎的守了秦王一宿。
見他醒了,阿豹這才從秦王懷裡爬出來。它怕打擾秦王安睡,整晚都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敢挪動。抻了幾次,才把僵硬的身子骨兒抻開,抖抖毛,坐下洗臉。
秦王沒想到這小貓如此貼心,感慨之餘,對阿豹生出更多歡喜。
冬日裡,天亮的晚。
秦王坐起來,向窗外看看,估摸著差不多辰時了,趕忙翻身下地,整整衣領衫袖。高德昭在外間聽見響動,趕緊隔著門問道:“王爺,傳膳可好?”說完,即刻醒悟,這兒不是王府也不是別院,小娘子還躺在那兒生死未卜,傳的哪門子膳吶!
一閃念的功夫,秦王開啟門。高德昭抬起眼皮,仔細觀瞧,秦王兩眼佈滿血絲,滿面倦容,不由得暗自嘆息一聲。
外間沒有床,高德昭趴在桌上勉強湊合著睡了會兒。別院有火牆烘著,暖和舒適。在這兒可倒好,凍得他腿肚子轉筋。
這一宿把高德昭煎熬的眼底青黑,嘴唇泛白,襯得臉色難看極了。
秦王吩咐道:“我這兒不用你伺候。”
啊?
高德昭臉垮下來,王爺這是嫌棄他老了,不中用了?
秦王一指裡間床上,“你去躺一會兒。順便幫我照看阿豹。這差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高德昭聽懂秦王話中意味,心上一暖,伸長脖子向裡望望,阿豹正眯縫著眼一絲不苟的舔小爪子呢,垂首應了聲“是”。
秦王去西廂歇下之後,銀釧就一直守在玉姝跟前,整晚都沒閤眼。天亮之前,花醫女又為玉姝施了一次針之後,臉色沒那麼黃,虛汗也沒那麼多了。
這會兒,花醫女手指搭在玉姝手腕,為她診脈。銀釧在旁邊攥緊帕子捂在胸口,焦灼的等待著,希望能從花醫女口中聽到好訊息。
良久,花醫女緊鎖的眉頭舒展,唇齒輕啟,“這條命,保住了。”
銀釧喜極而泣,不住叨唸,“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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