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疼我?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是從司苑局調來給小娘子種花的婢女,從沒伺候過主子。你是在郡主跟前兒伺候的,按理說,我這個擺弄瓜菜的自是不如你。小娘子應該偏疼你才是。那小娘子為何偏疼我了呢?”
這……
彩春一時語結,翻翻白眼,咕咚咕咚嚥了幾口口水。
茯苓一番話,把秦王好奇心也勾了起來,抿了口茶水,靜等彩春答話。
“你說啊?”茯苓昂起頭,下巴指向彩春,不依不饒追問。
彩春圓臉漲得通紅,仍是一言不發。
茯苓冷冷哼道:“你啞了?”白她一眼抬頭看向秦王,“全因小娘子明白婢子是盡心盡力伺候,絕無半點敷衍。就算婢子侍奉的不甚得力,小娘子亦是寬仁以待,從不責罰。反觀彩春,藉口耳房有黴味不能住人,自作主張宿在前院。小娘子抵達當日,彩春不顧小娘子疲累,深更半夜不讓小娘子休息。彩春甚至不避嫌疑,幾次三番出入池郎君廂房……”
茯苓娓娓道來,秦王面色卻是越來越陰沉。高德昭更是臉拉的老長,雙手隱在袍袖之下,緊緊攥成了拳頭。
彩春膽敢欺主,還不是因她在郡主跟前兒伺候過,派她去服侍玉姝,她輕視玉姝加上不服氣,才造成如此難看的局面。
安義郡主在王爺跟前,當真是嬌憨乖巧,可人模樣。言辭中,對玉姝半點不敬也無。
想不到她竟是做的一出好戲!
茯苓說到此處,彩春急急打斷,“我是去找池郎君的妹妹說話,與池郎君並無半點逾矩。”
“你把正經主子晾那兒不服侍,去找池郎君的妹妹說閒話?到頭來,還怪小娘子偏疼我,不願用你?”茯苓拔高了聲調兒,“你與池郎君的妹妹可不是說一般的話,你是去攛掇池郎君的妹妹恩將仇報呢!”
“正是如此。”秋曇補充道:“彩春與池郎君的妹妹協同潛入西廂的。”
彩春一張圓臉紅的像個熟透的蘋果,嘴唇囁嚅幾次,急急辯稱:“我才沒攛掇她!是她想偷身契,來攛掇我的!”
身契?
秦王挑眉看向慈曄。慈曄便將玉姝如何拿錢贖回么妹等等事體詳述一遍。
暖閣裡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的功夫,蓮童偷偷溜去棠梨小築。
每日灑掃功夫做完,金釧銀釧便守在屋裡做繡活。
金釧淨了手,一絲不苟的在絲線芯子上繞金箔。銀釧瞧著眼熱,“呀,哪來的金子?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自然是向阿翁討的。”金釧紅著臉解釋,“這是給小娘子做的。盼只盼回東谷前,能見一見小娘子。”
一聽是做給小娘子的,銀釧撂下手裡的針線,幫金釧忙活,“不如明天再去求求阿翁,把彩春換回來,好不好?”
正說著,屋門哐噹一聲分開兩邊,蓮童氣喘吁吁小跑進屋。嚇的金釧銀釧騰地站起身,待要喝問,蓮童連聲喊道:“阿姐,阿姐……”
銀釧板起臉孔,訓斥:“橫衝直撞像什麼樣子?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