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伸出手指,比劃比劃,“二十貫。”
“二十貫?”秦王詫異,二十貫不是個小數目,“你做何用處?”
玉姝重新執起筆,在紙上寫下“借據”二字,邊寫邊說,“來年這時候,我大概就能還上了。三分利?還是五分利?”至於要做什麼卻是故意賣個關子。
秦王被她小大人似的神情逗笑了,裝模作樣正正顏色,學著玉姝的口氣,“你說幾分利合適?”
玉姝沉吟片刻,“若來年還的上就三分利,若超出一年就付五分利,如何?”
“嗯!”秦王點點頭,沉聲說道:“尚算公允。”頓了頓,“不過,我不給你二十貫。”
玉姝眼珠轉了轉,“十貫也行。”有多錢就辦多錢的事,十貫緊吧點,不過應該夠用。
秦王又被她逗笑了,“我給你四十貫,二十貫是給你的,還有二十貫是借你的,如何?”
玉姝暗喜,總算不虛此行。有了錢,就能做她想做的事了。心下稍安,容色卻是一肅,頻頻搖頭,“父親借我二十貫,又給我二十貫。那我就不用害怕還不上了。”
“誒?為何?”秦王一時犯了糊塗。
“拿父親給我那二十貫添了虧空不就得了?”
“……”秦王仰頭大笑,用手點指,“你這鬼靈精,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
玉姝狡黠一笑,刷刷點點寫好借據,擱下筆,蘸了印泥,打了個小小的指印在上頭,把借據遞到宋成面前,“請宋郎將做個見證。”
宋成一怔,抬眼看向秦王。秦王含笑點頭,允了。宋成寫好名字,玉姝把印泥盒遞給他,也打了指印。
玉姝吹乾墨跡,鄭重其事遞給秦王,“這個父親好生收著。待我還錢的時候,一手錢一手借據。”想了想,覺得還是不穩妥,“要不你還是交給母親保管吧,這可是二十貫錢呢。”
半是玩笑半是撒嬌,秦王忍俊不禁,接過來一看,上頭寫的清楚明白,這才信了玉姝真的是要還的。
因著封石榴要去見館陶牧,玉姝就把茯苓留在家裡,帶著彩春回到別院。
彩春下了車直接被帶到寢廬等候。坐不多時,彩春偷偷溜去棠梨小築。
棠梨小築原本是給玉姝準備的居所。儘管她不在這兒住,還是每日灑掃。
“櫃子裡那兩床錦被也拿出來晾晾吧……”隔著支起的窗欞,金釧對屋裡的銀釧說道。
彩春來到金釧身後,伸手在她腰窩咯吱幾下,大大聲喊:“金釧!”
這兒正忙得腳不沾地,誰這麼不知輕重的,金釧回過身,撂下臉子剛要教訓,正對上彩春那張粉嘟嘟的圓臉,不禁納悶,“誒?你不在寢廬待著,跑這兒來幹嘛?”
外間都道金釧銀釧是秦王妃院裡的粗使婢女,在王妃面前不甚得臉。關起門來,她倆是王妃為玉姝挑選的貼身侍婢。往鈴兒衚衕調撥人手那天可巧她倆吃錯了東西,上吐下瀉。高德昭無法,這才指了彩春和茯苓過去。
彩春挽住金釧胳臂,“我來找你說會話!”
金釧從她手中掙脫開來,一本正經說道:“叫阿翁知道可不得了!你快回寢廬去,別亂走動!”
彩春扮個鬼臉,“沒事啊,阿翁正在睦元堂伺候,哪裡顧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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