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光陰悄然而逝。身旁的蘇荷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玉姝含笑看她,說的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玉姝感知到歲月靜好,人情溫暖。
與此同時,崇德書院三遷堂裡,學子們執筆端坐,默寫《離婁》。
“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
衛頊寫到這句,似有所感悟,小聲唸了出來。蘸墨的功夫,不經意抬頭透過花窗看那浮雲,心想,不知這雲經歷過幾多美景,才飄忽至此。若它懂書寫,必是舉世無雙之悠遊記錄。
衛頊不禁輕笑,落筆繼續寫道:“有人於此,其待我以橫逆,則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無禮也,此物奚宜至哉?”
七夕這日,傳習所內所有人都隆重灌扮,就連崔管事也應景的換上寶藍暗金團壽紋衫子。簡秀才沒有閒錢做新衣,仍是洗的發白的青衫。不過,精氣神兒提的足足的,跟以前的他判若兩人。
傍晚,沈娘子在槿園設下香案,擺滿供果帶領一眾人拜巧。拜過後,沈娘子與邱善善等女先生們回處所吃酒玩樂。
女孩子們在槿園散開,要好的湊在一起賽巧。多日未見的秦十一娘也來了。她一出現,女孩子們便圍攏過去,嘰嘰喳喳問長問短。
“十一娘,你這金鑲玉鐲子好看,是沈宏閣的嗎?”
秦十一滿面春風,笑答,“不是呀,大伯從燕州捎來的。沈宏閣的好貴呢。”她嘟起嘴,嬌俏可人。
陶四娘像只高傲的小公雞,揚首佇立,不似以前那般追捧秦十一娘。
玉姝頭梳垂練髻,身著緗色衫裙,嫣紅抹胸,薑黃絲絛,頸戴珊瑚珠流蘇瓔珞,襯得她比朝早豔陽還要明媚。
玉姝親手做了一個跟蘇荷一樣眼睛圓圓,穿水綠衣裳的布偶送給她。
蘇荷喜歡的緊,抱在懷裡不撒開。她回給玉姝的是一對絹花。鴿卵大小的梔子花做了三層花瓣,花心以黃晶點綴,再用合香薰過,不止好看還很好聞。玉姝將其一邊一個插在髮髻,笑得合不攏嘴。
倆人身在高處,能將槿園美景盡收眼底。正如蘇荷所言,今天的槿園宛若人間仙境。樹枝上點綴各色綢緞製成的妍麗花朵,每隔三五步便是一盞彩燈,與少女燦爛的笑臉交相輝映,更顯喜慶。
玉姝的目光卻被槿園入口,一個略顯慌亂的人影吸引過去。
那人怎麼越看越像……
“張小月?”玉姝低低驚呼。
蘇荷懷抱布偶猶自歡喜,垂首問道,“嗯?誰?”
“張小月呀。”
可不就是張小月!她目的明確的直奔秦十一娘而去,還未站定,人已跪倒,“十一娘,我求求你,救我阿孃一命吧!”淒厲的哭喊聲突如其來的打擾了這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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