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傑與許三多和許百順告辭後,悄悄地找兩個混子青春痘和黃毛去了。
許百順清楚自己家的龜兒子許三多是個什麼孬樣,但畢竟許三多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在周向傑離開以後,許百順特意向史今囑咐了幾句,嘴上說對許三多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卻只是客氣。
許百順和史今接觸不多,卻早就清楚史今是個什麼脾氣秉性。
按照許百順的話是打仗能為許三多擋子彈的好班長,所以許百順根本不擔心史今會對許三多不好。
只有最後一句對許三多好點,透漏著擔憂和關心之情,這才是許百順真正想對史今說的話。
許百順成功了,這一幕讓史今心酸,之所以要許三多的原因,就是兩人的經歷十分相似,史今清楚許三多並不是不好,只是沒有經過鍛鍊,性格有缺陷。
許三多性格並不適合當兵,如果想要出息,按照史今的話,許三多是要玩命的,史今心疼許三多,也是在心疼自己。
由於許三多現在的缺點,何嘗不是當初史今的缺點。
兩人的父親性格也非常相似,嘴上能罵出龜兒子來,可你要當他們面說他兒子一個不好,他能當場跟你翻臉。
許三多是許百順的三兒子,兩代人年齡差距大,讓父親長大和現在不一樣,讓他們表達愛的方式不同。
周向傑聽到史今大喊一聲集合,周圍沒有找到兩個混子,他也稍微放下心來。
畢竟許百順的年紀大了,要是一會上車再讓兩個混子打一頓,周向傑心裡也不好受。
這也是為什麼,周向傑對待兩個混子下手的重要原因。
周向傑估計兩個傢伙應該去醫院療傷了,剛才看似周向傑只是一握一推,實際上那一拳周向傑卻用了類似截拳道方式打擊的黃毛。
這種搏擊技巧是練習軍體拳中級學習到的,而黃毛很幸運是第一個犧牲品。
新兵在站臺上站成方陣,親人在不遠的地方矚目著,很快周向傑聽到史今叫到自己的名字,大喊一聲。“到!”
周向傑拎著揹包目不斜視地向綠皮火車上走去,就在上車之前,周向傑隱約地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站住仔細聽發現越來越明顯,周向傑轉身才發現是自己的父親周建國向站臺跑了過來。
周向傑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史今,史今對周向傑觀感還不錯,看周建國跑得氣喘吁吁。
史今對著周向傑輕輕點點頭,得到允許周向傑快步跑向父親的方向。
“爸,什麼事?看你累的。”
“你媽怕你錢不夠花,讓我給你拿一張銀行卡,如果缺錢了,我們就把錢打進去,別苦著自己,去吧。”
周向傑手裡被父親周建國塞進一張帶著汗漬卡片,就為了這點小事,周向傑既感動又心疼。
“爸,在部隊裡有什麼花錢的地方,而且每個月還有補助,加上你們給的錢,我夠花了。”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要不然我回去又要被你媽嘮叨了。”周建國強硬的把銀行卡塞進周向傑口袋。“去吧。”
周向傑看著周建國額頭鬢角的汗滴,立正站好標準地向父親敬了一個軍禮。
“爸,我一定成為最好的軍人,成為你和媽媽的驕傲。”
“嗯,去吧。”周建國忍不住眼睛有些酸用力對著周向傑拜拜手。
周向傑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拎著揹包走上火車,火車上鄭光武向周向傑招招手,示意讓周向傑過來坐。
鄭光武透過剛才的衝突也知道,周向傑跟許三多認識,所以提前在許三多身邊給周向傑佔了一個位置。
周向傑坐下發現成才也在,這時候成才和許三多正探著身子跟父親道別。
因為兩人把整個窗戶佔據大半,周向傑只能在窗戶的一角揮手向父親道別。
隨著火車悠揚的一聲笛響,火場緩緩啟動。
許三多聽著老爹一聲兒,激動得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
隨著周向傑三百積分入賬,周向傑知道青春痘和黃毛不會出現了。
許三多因為太過激動,情緒有些失控起身離開座位,開始向後車廂跑去,想要多看一眼叫自己兒子的老爹。
不過半路被史今攔了下來,史今抓住許三多的肩膀大聲命令許三多。“坐下。”
許三多看到親人史今哭得更厲害了,眼神含著熱淚。“班長,我爹,這次沒叫我龜兒子,我爹,第一次叫我兒子。”
說完許三多眼淚鼻涕止不住地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