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便是幾日,葉心身上的波動還在攀升,震驚的人們已經習以為常,四聖沒有放鬆警惕,倒是在這一日,有一名血淋淋的垂死之人,闖到西寧街前,驚動了他們。
此人雖已垂死,但從僅剩的一絲修為波動不難看出,曾也是一名涅槃境後期強者。
僅僅是仗著垂死之身,他都有能力一路強闖,來到葉府跟前。
君七本來打算直接出手轟殺,卻被其一句話給鎮住了。
“流火前輩,有一人自稱是您的弟子,眼下已經生機無多,還煩勞一見。”他不得不來到葉心的閉關密室前,叩門呼喚。
“哼!”屋內,立刻傳來一絲冷意,倒不是針對君七。
只能流火言道:“我的弟子只有小蝶兒一人,千裡沙河的那些叛徒,在五聖論道前,對我出手之時,便是我的仇人了。”
“君七知曉這些,但此人……我覺得還是見一見為妙。”君七頓了頓執意道。
“也罷,他就算不死,老夫也親手清理了門戶。”流火也知曉君七不是莽撞無知之人,推門而出:“那就見一見吧,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陰謀想要暗算我。”
“我等一起見一見吧!”四聖相視一眼,留下媚兒一人照料葉心,均走了出去。
此時葉心已經度過了生死關頭,化神的過程沒有人能起到外力幫助,只要此地不被打擾,四聖留下與否,意義都不大了。
來到庭中,那垂死的強者立刻顯出一絲激動,奈何已經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
“師尊……!”他喘息著對流火發出哀求,流火卻一臉冷意無動於衷。
“哼。枉費我如此信任你師兄弟幾人,你更是被我一度看好,讓你做到了千裡沙河僅次門主的位置高度。當日你卻是率先對我出手暗算之一,今日還有臉叫我師尊。”流火怒喝。
“咳咳!”垂死的強者目露愧疚。咳出大口暗紅的血:“徒兒知錯……這一切都是長生殿的算計……我們都被騙了……”
“哈哈,活該,沒有利用的價值,便被舍棄了麼,怎麼,現在想要回來搖尾乞憐,求我原諒?”流火微微蹙眉:“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偌大的千裡沙河。權勢滔天的你等,對方是如何如此輕易的誘惑,讓你們不惜對聖境巔峰的我出手?”
這一點不止是流火好奇,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例外,他們已知的,長生殿所謂的長生秘訣,是許多人渴望的,但從噬魂的狀況來看,那也只是偏門,和睡在棺材裡冰封沒有區別。還不至於讓壽元尚多的強者心動,而流火的弟子都還年輕,不像到了要坐化的地步。
“看來你還有許多話說……。”柳青冥知道流火礙於面子和怒意。有些過激了,於是走過去,對那已經有心無力的垂死者,輕輕揮手送下一道氣力。
“多謝!”那人瞬間好受些,如同迴光返照,便立刻解釋起來。
“徒兒不敢求您原諒,此番拼著最後一口氣前來……也不求能彌補什麼,只是不甘兔死狗烹……長生殿之前的確給了我們足夠動心的財富資源誘惑,但最大的誘惑。還是那殿主親身降臨,施展了恐怖的力量。讓我等心悅誠服,足以相信。他能夠給予我們永生。”
“親身降臨?是否此人!”流火首次動容,揮手落下一副影像,正是雲星河生前的模樣。
他的徒兒只看了兩息,便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此人是星河大聖,我在上屆論道時,有幸隨您目睹過!”
這個回答盡管早在意料之內,眾人還是不免心中一沉,那強悍而神秘的長生殿主,果然不是雲星河,而是更加強大的存在,是開啟神棄之地的謀劃者。
“看來危機尚未過去啊!”
就在幾人嘆息之際,流火的徒弟撐著這口氣,繼續道:“但我們錯了,這個惡魔所謂的長生,只是他一個人成神,成為這片天地唯一的主宰,甚至淩駕、替代這裡的天道意志,如此才能給予他承諾的永生。”
“但他成神的路,需要無數人的輔助,我們只是這其內的一部分罷了。”
“在天宗被攻陷的同一時間,千裡沙河,整個荒漠……一樣被血祭了!”
“嘶!”
四聖都忍不住瞬間倒吸涼氣,天宗如今的慘狀他們都明白,而整個千裡沙河的武者,絕跡不會被天宗被滅之日少,再者整個荒漠,那存在了多少生靈?
“血光蔽日,沙河斷流!”此人只是八個字概括,基本就能栓釋一切了,能讓千裡沙河斷流的,自然是屍骨。
“如今過去不少時日,那些多到能阻斷千裡沙河的屍體,只怕已經全部成了白骨,從此再也沒有千裡沙河和荒漠,只有一片血河、血漠……”
“所有的生命,都被他用來血祭一件可怕的殺器,此物若是真的成功,當世只怕無物可匹敵,當有開天破地之能,這才是他轟開星空,引域外靈氣降臨,重鑄長生天,證道成神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