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這裡歷來隕落的強者太多,死靈萬千,這些殘魂的力量氣息,是天底下最適合紫靈魂果生長的養分。”葉心說道這一點上,還真有些激動。
“那就試試啊,有一份期盼總比空手等死好吧!”冰凝兒燦燦一笑,似乎在告訴葉心,就算失敗也別太沮喪,權當是三個月裡的一個念想,過的開心些就好。
“種子只有三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成果如何,就看五魂了!”葉心將三顆種子埋下,光之魂浮現在古鐘內部,腳下則是九色神壤鋪灑的一地光輝。
三個月對於武者閉關來說只是彈指一揮,他們不知道外界其實才過了三日。
時間只有存在差異,但對於他們的壽命來說,在這裡是弟弟卻去度過了九十日夜,感覺和原來的世界是一模一樣的。
這九十日葉心也沒有浪費太多,一半時間依著冰凝兒,他不想萬一失敗的話,最後的時光都沒能陪著她。彼此的感情也愈發深了,剩下的時光則是一起修煉。
五魂的力量充斥一方天地,二人的修為不斷變得精純,配合兩界交彙之力,葉心不負期待的突破了煉魂境後期,幾乎就要觸控到八重的壁障。
“九十日了,紫靈魂果真的長出來了,但也只是剛剛成型,一臂之高,連生出葉子的跡象都沒有,而我們的食物已經只夠吃一頓了,難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這一天,葉心還是感覺到了絕望和不甘,紫靈魂果的成長已經算逆天了,只是對他們活命來說還是不夠。
又過去兩日,肚子已經咕咕直叫,忍耐到了極限,最後一頓食物誰也不肯先去觸碰,彷彿是一種默契,想要留給對方。
“既然生來形單,絕不死猶影只?”葉心知道自己的修為要若一些,間隔進食的必要性更高,她勸不動冰凝兒,所以挺下去最後還是自己會先餓昏過去,到時候只怕冰凝兒還是會一股腦撬開自己的嘴巴喂進去,所以提議道一起分食算了。
“生來形單,死猶影只……。的確不好!”冰凝兒品位這這句話,幽幽笑過,這次總算沒有再矜持什麼:“夫君既然肯讓我在黃泉路上相伴左右,我又怎能拒絕,共赴黃泉,也省了走散的麻煩!”
冰凝兒這輩子自由的不多,真正屬於她自己的生活,可能也只有這九十多日,所以她很容易滿足,沒有絲毫懼意,總能輕描淡寫的開著玩笑,完全沒有冰後該有的冷意。
葉心聽得心髒發疼,似乎還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讓他不願意死去,只是這份感覺明顯來自夏長天的記憶,而不是今生的他。
二人終於在翌日晨曦,氣氛融融的吃完了最後的食物。
“夫君,我們被冰火兩族的人汙衊了這麼久,現在都要死了,所以我想講自己真正的交給你!”片刻後,冰凝兒竟是羞紅著臉,主動放棄了女子最後的矜持。
葉心怔了怔,心中冷暖交雜,他已經默許了夫君這個稱呼,也絕不會認為冰凝兒是想在死前故意氣氣汙衊他們的人,故意要去坐實和葉心的茍合,純粹是想完成正常夫妻間的最後一步。
“凝兒,這樣就很好了!”葉心不是不心動,只是不想破壞這份寧靜,特別是在生死邊緣,他那裡還有心情去想這些。他將冰凝兒緊緊擁入懷中:“凝兒,保留些體力,多留一口氣也算是多活了一瞬,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我不想你這麼快就跟著我下黃泉,你開沒有見識過外面的花花世界,我還有好多地方要帶你去看、去賞……”
葉心赫然發現,自己這幾日竟一天比一天彷徨,若是生死對戰中直接死了嗎,他至少盡力了,拼不過也認了,但這種軟綿綿的折磨,做夢都想不到會是餓死,實在太難接受。
依偎著又度過了幾日,彼此都有些心事,無需明言也大概都能猜到。
“我出去找找看,我不信這麼大的地方當真除了死靈什麼都沒有!”葉心忽然竄起,都顧不得再修煉,趁著還有力氣的時候,他準備去為下一頓做點準備。
“小心!我也到附近去找找吧!”冰凝兒也忽然變了個人似的,眸子裡多了份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