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劉師兄。”唐文君或許是怕葉心不識得這人身份,搶先作揖,並悄悄給葉心投去一道目光,似在說先發制人。
“見過劉師兄,弟子葉心,今日剛剛入府報道,可不料,才來到分配的住處,就遇到荊浩師兄蠻不講理,他不喜與我同住,一怒之下,竟毀了兩面床榻。”葉心說的是事實,所以毫無理虧心慌,神色更是淩然不懼。
“哼!”劉師兄天武境八重修為,與黎央一樣,也是一名天武境導師,由於他們這些人的年齡比尋常弟子也大不了多少,多是五年前入府的老學員,所以更習慣被稱作師兄。他冷著臉,不知是對著誰冷哼了一聲。
荊浩似乎有些理虧,一時間也失措的不知如何反駁葉心,蹙了蹙眉頭,牽強的喊了句:“誰知道你的身份是真是假,我又沒看到你的身份牌,豈會讓你進門。”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口,縱然是劉師兄有意偏袒他,也頓時黑下臉來,暗罵這小子真是笨。
“荊師兄你給我機會開口了嗎?”葉心斂緊雙眉,不悅的反問。
他本來只是過來看看而已,並沒非住不可的念頭,偏偏荊浩在他一句話都沒說完的時候,就囂張的打斷了他,第二句話出口更是就羞辱他,讓他鑽褲襠,所以這一切完全是荊浩咎由自取,否則對神州、荒漠之怨並不怎麼上心的葉心也不會對他施以懲戒。
“都住口,不管誰對誰錯,在住所中動手就是不該。”劉師兄名為劉明,他的心思也的確很清明,看到這些人的第一眼,他就想到了荊浩背後的荊敕以及酒道人。
“荊浩我就罰你自行修補住處一切損傷。至於你,今夜就準你與唐文君等人擠上一宿吧!”於是他指向葉心,這話一出口。葉心等人均看出了,劉明明顯是有些偏幫荊浩。
他甚至沒有交代明日之後葉心住在何處。若是繼續擠在別人住處,或是露宿野外,只怕就讓其有了責罰了藉口了。
“哎,我們走吧,荊兄好像不太待見我們!”葉心揮揮手,’適可而止‘的領著幾人退了出去,這樣主動表示不追求什麼,反而好些。至少不會讓劉明有藉口將他們所有人都責罰一番。可沒走多遠,就聽到一聲咆哮與一聲崩裂之聲。
“咱們走著瞧。”荊浩在後恨恨的咆哮起來,卻沒人知道,這一聲咆哮後,他自己都傻眼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因為那一聲崩裂聲,正是他無處發洩胸中悶火,更是在葉心臨走前的那些話的刺激下,思緒一時不知被帶歪到了何處,於是一掌將最後一張床也毀了。
可憐他的同舍夥伴。徹底傻眼,只敢縮在一旁唯唯諾諾,不敢抱怨絲毫。
看著淩亂的房間。劉明的神色卻是忽然間暖和了下來,說道:“荊浩啊,你也別太在意,這小子我知道,叫做葉心,晚到一個多月,今日才來報道,黎央竟一句話沒說就給準許了,聽說是因為和莫小狼卯上了。莫小狼為了和他生死一戰,這才幫著說話。讓他順利成為了天府學員,這住處也是黎央批的。現在鬧成這樣,他們沒有追究什麼,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你若想要報仇的話……。不妨等到明晚!”
“哦?”荊浩白日外出歷練去了,暫時還沒聽到白日裡發生的一切,此刻聽到劉明隱隱討好的話語,嘴角即可浸起了殘忍的笑意:“那明晚就有勞劉師兄了,這個人情我會銘記在心的。”
“呵呵,好說,好說!”劉明心裡樂開了話,其實他們這些人已經在天府中修行了五年,算是畢業了,可能夠留下來,足以說明是精英中的精英,連天府都捨不得放走。
當然,其中有一些更深層次的內幕,也正是因為這點,他們失去了某些機會,不甘就此離開天府,而也很難再往上爬一步,所以攀附上酒道人這樣的高層去再次獲得某些機會,就成了眼下最好的途徑。
葉心不知劉明經歷過什麼,也不知自己將來會不會也經歷那些深層次的內幕,又能夠得到幾次機會,他今夜睡得時分甘甜,直到翌日的晨光灑在了被子上才醒來。
“好些年都不曾睡的這般踏實了!”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昨夜幾人聊到很晚,也對天府中的一切做了詳盡介紹。最後臨睡的時候,葉心倒是沒介意什麼,可唐文君非得把床讓給他,自己跑去和徐子明擠一塊了。
他們一致認為因白日裡和朱軍苦戰過,需要更好的休眠恢複精力,而徐子明也有些慚愧,說自己修為最低,打架什麼的幫不上手,騰個床榻倒是唯一能盡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