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頰徹底怒紅,稚氣的眼眸嵌上迫人的寒意,在夜露漸重的夜裡,宛如水珠一般晶瑩剔透。她將葉心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你……。”她欲言又止,無名的怒火又無名的壓制了下去,換了一種命令似的口吻說道:“你覺得耍我很好玩麼?既然你喜歡扮啞巴,那麼就繼續扮下去好了。”
“在公主面前,我自然是沒有多少開口的機會的,扮啞巴也無所謂啊!”葉心聳聳肩,覺得這小丫頭完全是沒事找事,自己能不能說話礙她什麼事。
“很好!”她氣得香肩微顫,貝齒咬得咯吱輕響,不過忍住沒有抽出去的手臂已經握成了拳頭。她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公主,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與自己說話,還是這麼不堪的態度,這要是在帝宮中,根本不許自己下令,其就被旁人拖出去斬了頭顱。
“除我之外,你不準對任何人開口說話,特別是無言叔叔與無語阿姨!”陸依依的神色冷漠下來,沁人的寒意,讓葉心覺得背心裡就像染了外頭的夜露似的。
“這是命令?”葉心有些不舒坦,但要做神州唯一的公主對他一介平民發號些指令的話,也是說得過去的,莫說是他,就算是三大宗門也是要掂量一二的。
“不,這只是警告,不過你想快些死的話,就隨你吧!”陸依依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對面前的這個少年,心平氣和的說話,才交談了短短的幾句她就有些不耐煩了。
只是她話裡藏了些耐人尋味的東西沒有點破。
言多必失,葉心想要隱藏的更深,更安全些。自然在無言那種強者面前,是越少開口越好,反之若讓他們知道自己可以開口。說不定會立馬再來探查一番自己的身體狀況,被發現些什麼可就不妙了。陸依依既然要求自己繼續做一個啞巴僕人。那就隨她的意吧!
“還不快滾,愣著幹嘛?”
隨著陸依依一聲冷喝,丟擲一塊牌子來,上面刻著啞二字,而下方的簽名是她自己的,顯然那是證明葉心是她奴僕的身份牌。
葉心被逐出了屋外。
小白還在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不過葉心看著他的身影,只是遞過去一臉無奈的笑。揚了揚手中的金票,示意自己被下達了任務,今晚是無緣享受那新修的床榻了。
小白同樣回過一抹笑容,相顧無言,卻是明白的在說:“自求多福吧!”
晴朗的夜色,自然是傾灑著無盡星輝的,皓白的月光照著一座座山巒,將這方土地披上一層神秘而朦朧的外衣,也讓那天地間,靈霧環繞的色彩更加誘人嚮往。
葉心獨自走下山峰。車攆不知被什麼人引走了,他發現自己只能徒步前行,這也算是陸依依事先設計好的。走些路不算折磨。可這山路太過遙遠,要道蘇家所在的地域,策馬奔騰來回,也好四五日,自己若真是如陸依依判斷的那般是天殘之人,那麼腿力來回只怕要逾十日,她並沒有給多餘的銀錢,這是要自己餓肚子啊!
不過對於葉心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反而這白白得到的十日空閑,對他來說。同恢複了修為是一樣興奮的。
“蘇家,是他所在的那個蘇家嗎?”葉心拿著無言給的地圖。陸依依給的身份牌,出了來時有人看守的山谷入口,一種遊魚入海的自由感頓時讓他精神大振。
第九區雖不如中華城所在的中心區域繁華,可這裡畢竟屬於天子腳下,中州地界。
金碧輝煌的建築,氣勢宏偉的殿堂,緊蹙相擁、琳琅滿目的各色營生,在這一切代表富貴的場所裡,都少不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只是葉心一眼望去就如海裡的魚群,完全陌生。
好在他自己是不缺錢的,走了半日便買到一匹上好的馬,用很充裕的時間去趕路,在第三日晌午,總算來到了第九區蘇家所在的街道。
蘇家正是那個響當當的蘇家,蘇家老爺子正是神州兩大兵馬元帥之一的蘇驚風,在他的宅子周圍自然就少不得駐紮了自己的親軍,看那軍容軍威也都極其攝人。
說是一條街,倒不如說是一座莊園,因為其面積之大,高強圍繞的中間,一眼根本就望不盡左右前後到底有多遠,僅僅是那正面的大門以及臺階伸展,都在左右橫拉了百米距離,和對面街道上兩三米一間的門牆相比,就像是貧民窟中落下了一座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