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斷定是葉心前來相救,沐羽寒心中一片暖意,暗叫妙哉。他沒想到葉心會來這麼一招釜底抽薪,抓了幾位少門主來交換自己,當真是讓唐燕無可奈何,這幾大勢力首腦同時找上門試壓,這面子她不能不給。
“讓你失望了,來人實力之強,定然不會是你大哥。”唐燕心中不悅,卻也不忘出言針對,她料定沐羽寒的大哥不可能有多大年紀,而寒樓前那黑袍人以一人之力獨戰數十人,她早已判定對方為天武境實力的老輩。
“我說過是他嗎?”沐羽寒微微揚起頭來,高傲而從容的笑臉讓幾人看得牙關發癢。唯有他敢確信來人為葉心,不過這些人不知道,他也不會透露一個字:“或許來的是我家人,如果真是這樣,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李傲神色肅然,忽然上前一步,釋放出巔峰威壓來,將捆綁著的沐羽寒壓的骨絡曲扭,痛苦不已,一番折磨之後他才怒喝道:“洛心是假名吧,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沐羽寒明麗的眸子依舊清澈有神,嘴角勾勒起蔑視的弧度,輕輕吐露四個字,他決定不再隱瞞,葉心能來他已經滿足了,或許說出自己的身份,整個家族都會跟著丟臉,會被人取笑,堂堂沐家公子也會潛入女子閨閣中行偷雞摸狗之舉,但這些已經無所謂了,若是對方能主動放人,葉心倒可以不必冒險了。
“劍門沐府!”
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落在幾人耳中,好似山嶽轟墜,心神久久不能平複,誰也沒有質疑。片刻後,李傲皺著眉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沐羽寒。”
李傲點點頭,沒有與任何人作別,徑直告退,王義等人也相繼離去,各自回到家中,吩咐人全程搜尋的同時,也迅速收集著關於沐羽寒這個名字的一切。
兩日後,當一副沐羽寒的畫像和一封詳述起身份的信件,交到王義手中時,他滿頭大汗,他可是踹了沐羽寒一腳的,這個後果若是讓對方長輩知道,一定會很嚴重。
“先別急。”幾人聚首,李傲心中暗罵唐燕:怎麼就招惹來這麼個小祖宗。
忌憚歸忌憚,幾人都是頗有威名的成年人了,誰會因一句話便討饒,以後還怎麼混,於是李傲深思過後道:“我認為這次來的不是劍門中人,不然的話就不會去綁架飛兒他們了,只怕這會早就直接殺進來了,我們暫且先不要動那沐羽寒絲毫,來人若是真要求用他換飛兒幾人,我們便允了此事,如此一來,不管那人將沐羽寒換去是殺是留,均再與我等無關。”
幾人紛紛點頭,覺得如此妙極,也不會太折了老臉,同時也達成一致,再次擴大搜尋範圍,至少要搞清楚來人的身份。而後幾人看向唐燕道:“唐閣主,那鑰匙的事就算了吧,惹上這姓沐的,你們都城總部那邊只怕也難以從他們手中將東西要回來了。”
“劍門沐府真有這麼可怕?”唐燕年紀稍輕,聽聞過,但未親眼經歷過,在她心裡那頂多是個如大門派般的存在而已,靈寶閣若是存心與其鬥上一鬥,憑著可通神魔的財富底蘊,也不見得會怕。
“你覺得老夫的膽子會比你小不成?”王義斜眼叱聲道,他都放下老臉選擇妥協了,唐燕還有神魔好顧慮的。
“好吧,此事就先依了各位,但我也會立刻上報總部,若是他們能趕得及派強者來,另行安排,我也只能奉命行事了。”唐燕終於明著搬出了後臺,形式如此,她也顧不得要承認自己能力不足,需要求助了。幾人對此倒沒有反對的理由。
那精緻的木舍之中。
葉心正提著嶄新的青毫竹筆,整整三日,在蕭靖歌的指導下,先是畫橫後事畫豎,單調而枯燥,但他沒有發出任何疑問,料定其必有深意,照做便是。
“橫、豎可謂文墨之源,不論畫卷詩文,一筆一勒以此為始,掌握腕力,拿捏不同筆紙之間的分寸,落橫不斜,豎走不彎,為楷;彎中帶曲,條條錯綜,為草書……這三日時間,關於下筆力度,你已經掌握的很好了,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文武全才的料子。”蕭靖歌笑逐顏開,葉心雖然在詩詞畫藝上無高深造詣,但一手字跡還是尚算得體。
“老師過獎了,晚輩十六歲前,在武道之上毫無建樹,家母曾請先生苦導了幾年,欲讓我入朝考個文官,也好富貴一生。”葉心謙虛的答應道,十六歲之前的事情也確實如此,只是那因為煉心訣需要九次九轉鍛體打基礎的事,他是不會提的。
喚蕭靖歌為老師,也是唯一合適的稱呼,葉心師從天宗且不說,跟著他也只是以學畫為名,倒不如說是學生,比弟子要來得貼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