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整一學年的最後一次大考,所以大部分人都不在本班考試而是根據上次的期中考試排名進行分班考試。
不過涼井少女好巧不巧的還是在c組,因為她上次的排名在八十六名。
立海大在神奈川這個區域,是一所眾所周知的民辦私立學校,且歷史悠久,實力雄厚,每一屆招生人數也很多。一個年級一般至少分為二十五最多二十六個組,涼井少女這屆一共二十五個組,按照每組大約三十五個人來算,全年級一共就有八百七十五人,所以涼井少女覺得自己這個成績也還算過得去。
不過幸村就更厲害了,明明一節課都沒上,排名卻還是沒有掉出一百開外,而且比涼井少女還高了那麼些,停留在了七十二名。
而且如果沒有化學這門科目,幸村估計這次就是在a組考試。
所以至此,涼井少女不得不說,自從阿市入了院進行治療以後,化學就越發的差了。就算是每次她記得最全的都是化學筆記,然後給他拿到醫院去,考的最差的那一門八九不離十的還是化學。
但仰賴這個勤奮做筆記的習慣,每節課她都必須好好聽講,以至於她現在理科裡面最好的一門科目,非化學莫屬。
考試一共三天,第一天的上午考的是國文,下午是社會學和英語,因為全是文科,涼井少女一路答題十分得心應手,幾乎每一次都在考試時間結束前半個多小時就停止了動筆答題。
然後,然後就不由自主的側過頭看向了幸村那邊。
幸村坐在第一列的第二個位置。
重要考試的時候他不知為何就會維持自己學習需要帶眼鏡的習慣,明明平時在學校他都會盡量剋制戴眼鏡的習慣。
最後一場英語考試,涼井少女看向幸村的時候他估計是在寫作文,筆杆子刷刷的動個不停,絲毫沒有停歇。
然後在某一刻,他將筆放了下來。
彷彿是感受到了涼井少女的視線,他往旁邊兩列與自己坐在同一排的涼井少女來了一個在外人看起來十分默契地對望。
直接引起了上方監考老師的針對性暗示,“同學們考試的時候不要互相打眼神示意,再讓我看到個別同學如此,作考試作弊處理。”
涼井少女估計著那老師是在說自己和阿市,心頭一慌,將視線移回了自己的試捲上,惴惴不安的生怕那老師下來沒收自己的試卷。
沒辦法,這個監考老師好巧不巧的是她轉入立海大以後唯一一個惹到的老師,教日本史的那位老先生。
“老師,請問我可以提前交卷嗎?”一片安靜的教室裡突然想起了這聲突兀的問話。
大家齊齊地看向了發聲的人,許久沒來上過課的幸村精市。
日本史的老先生扶了扶眼鏡,眼睛眯起來盯了幸村一會兒,“好吧,你把卷子反過來放在桌面上就出去吧。”
“謝謝老師。”
涼井少女在幸村出門的那一刻,收到了一個眼神,她估計著,約莫是讓自己也提前交卷的意思……
於是——
“老……”
“幸村同學身體狀況特殊,其他同學不準提前交卷!”
後面的發音沒發出來,涼井少女就連忙吞了下去。
老師,我再問你一遍,您——是魔鬼嗎?
十分清醒的涼井少女在心中埋怨道。
於是涼井少女不得不硬生生的在教室裡繼續坐了半個小時,試卷也來來回回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幾篇閱讀文章她都快要背出大概意思了。
當代表考試結束的鈴聲打響,涼井少女將筆袋什麼的收拾好,接過後面傳遞上來的試卷,轉交給了前面座位的同學。
“好了,可以離開考場了。”只見那老師大手一揮,所有人就快而整齊的陸陸續續離開了c組教室,中間還能聽到幾個認識的人相互交流答案的聲音。
走出考場,涼井少女看見幸村果然還靠在走廊的窗臺邊上等著自己。
“不好意思,老師不讓提前交卷。”
“我聽到了。”幸村笑了笑,將她的書包遞給了她,“誰讓你當初惹到松原老師了呢?”
松原是那位日本史老先生的姓氏,在立海大這所學校裡只有他一個老師姓松原,於是只要有學生提起松原老師的時候大家都會不由自主的想避開這個姓氏,沒辦法,他睚眥必報的美名早已遠揚,攔都攔不住。
“我那時候……都怪丸井那家夥。”涼井少女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苦澀表情,雖然只是面色無波的臉上嘴角微微下垂了一些而已。那時候自己的體力比現在差許多,若不是當時上學路上被他追著跑了一段,也不至於在早上第一節課前睡了過去。
“但我也沒說錯啊。”涼井少女想起那老師自從那以後對於自己的針對,就一陣不滿,“不是魔鬼難道是天使嗎?”
“……”天使,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