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家早餐店,時間已經將近八點半。
幸村送涼井少女回家的路上難得說話很少,沒有引什麼話題,只是靜靜的聽著。而粗神經的涼井少女一開始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就只是自顧自的對著他說著新年的那些事情,寒假作業的事情,其實涼井少女平日裡話也不多,至少沒有美麻子和加奈那麼多,所以——終於到了最後,她沒話了,氣氛便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
“阿市……心情不好嗎?”
彷彿在耳畔聽聞一聲快要融進風裡的嘆息,就見到幸村在清晨人影寥寥的街道上停住了腳步。
雖然奇怪,但涼井少女也自然而然的停了下來。
幸村的臉上難沒有維持著那張溫和笑容的面具,雖然這面具在自己面前好像已經極少戴著,因為自從確定了關系以後他一般都笑的很真,有時候笑意甚至能夠達到眼底。
可就連面具都懶得戴了,那就說明停下來要說的話題十分嚴肅。
涼井少女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忽然想起了神社求簽的那個【兇】字。
“小井,下個學期開始我決定休學,去東京進行治療。”頓了一下,“家裡人已經幫我聯絡好了醫生。”
【休學】【治療】
所以——是真的沒有好嗎?
涼井少女呆了一會兒,張了張嘴覺得應該發出一些聲音,但一時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於是又閉了起來。
過了幾秒鐘,涼井少女沒有任何預兆的忽然邁出了步子,幸村則就這麼無聲地跟在旁邊。
無聲代表的除了無話可說就是思緒紛亂。涼井少女現在就屬於後者。
休學?休多長時間?治療?阿市到底生的什麼病?
自己為什麼能夠什麼都不知道?
感覺自己有一點委屈,但更多的是感覺自己不負責任,她還以為自己有夠關心阿市的身體了。
石田宅並不遠,一會兒也就到了。
站在前院的柵欄外,涼井少女不知為什麼突然梗起了脾氣就在冷風裡站著,也不說話。
幸村看著她的臉頰、鼻尖、耳朵都有些泛紅,心中有一些心疼。
但直到她抬起頭,看到她微紅的眼眶,他才知道自己剛剛的心疼還只是一絲一絲,僅泛於表面。
嘆了口氣,溫熱的白霧從口中散出,消失在了空氣裡。
揚起一個柔到心窩裡的笑容,幸村揉了揉涼井少女的頭發,“傻瓜,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還有你,還有網球部。我不久以後就會回到立海大,得取網球部的三連霸,然後和你一起畢業。”
……
你說的,你太陽神之子,所謂天之驕子,說話要算話。
“頭發都被你揉亂了。”
“那我幫你理理好。”
“數學沒人教我了。”
“所以要學會不懂去問老師。”
“東京很遠。”
“嗯……所以我會盡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