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唯一全盤托出,保持沉默,不再說話。
橘良太郎整個人傻坐在那,和橘木純子一起,夫婦倆很相似的那個表情。
木木的拿起筷子,像是準備再吃,結果手抖的抓不穩,筷子掉到了地上,橘良太郎看看唯一,看看橘木純子,有些沒分清這是夢境還是真實,太虛幻,夢幻了。
想了許久,起身出去外面,跟下人說好,吩咐他去跟大名說下,今天身體不舒服,要在家休養一天,不是什麼大礙,還請大名不用擔心。
如此,這一整天,橘良太郎的檔期就空了下來,無事的他一點也感覺不到輕鬆,反而有更重的擔子壓在心口,腦子跟漿糊一樣。
重新回到那裡,在餐桌前坐好,端起已經涼透的湯喝下,穩了穩心態;“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聲音帶著點抖和顫,仔細看不難發現,橘良太郎的嘴角和眼角在抽搐。
“是!句句屬實,沒有任何的謊言,完全,沒有保留的,說明白了!”唯一確定道。
橘良太郎呼吸一窒,抬手撫著額頭,一副頭暈的模樣。
橘木純子的反應比橘良太郎好不到那裡,她此時正趴在餐桌上,面色呆滯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橘良太郎還好理解,反應那麼大是因為他是橘井媧的父親,可這橘木純子就讓唯一看不懂了,你又不是橘井媧的母親,橘井媧是你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生下的孩子,為什麼你這反應也這麼大呢,是裝樣子?看起來不像啊。
要真是演出來的,那唯一不得不佩服一句戲精,當然,一直以來的好感,讓唯一沒有想的太深。
“孩子呢?”
“恩?”
“我說,孩子在哪裡?還有她?”
唯一恍然,稍微猶豫了下,想到都已經坦白了這麼多,這麼徹底,再畏首畏尾的算什麼,抬起腳對著地面跺了跺,就在地底下,地宮中等待著的橘井媧,抱著小優踏上唯一事先準備好的土臺。
那土臺在橘井媧站上去後,迅速的往上升,脫離了地宮,就像是一個電梯一樣,等從地裡提拔出來,站到唯一身邊的時候,氣氛又是一變。
橘井媧的形象和幾年前相比,變化很大,首先是頭髮盤起,畢竟不是少女,而是嫁為人婦,這也成為了她刻意去遵守的習慣,身材,臉蛋等方面,除了長大,變得成熟了些,其它倒沒什麼,還是能認出來的。
橘井媧是一個,吸引橘良太郎,橘木純子視線的另外一個重點,正是小優,能看出和唯一,橘井媧相似的地方,三人處在一起,太像一家三口了啊,嘛,哪裡是像,這分明就是了啊。
聽唯一說的再多,也沒有親眼看到的這一下來的震撼,橘良太郎的身體還算可以,此時,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得心臟病了,橘木純子要好那麼一點,也是頗為混亂。
“沒想到,還能辦到這樣的事情!女子和女子之間,誕生下孩子!”橘木純子抱著頭,低聲喃喃道。
“父親···”橘井媧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躲在唯一身後,小心的看著父親橘良太郎,點頭行禮,至於說橘木純子,橘井媧並不認識,也沒見過,所以···
這聲父親,讓橘良太郎稍微清醒了些,他愣了愣神,起身走到近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橘井媧,還有那個,他的外孫女,小優,嘴巴艱難的張開,合上,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唯一,能幫我去拿點藥嗎?靜心的那種。”橘木純子。
唯一哦了聲,看著橘井媧,眼神示意她在這裡等著,唯一自己則是跑出門外,前往橘家自己的藥房,跟管事的說明清楚,是夫人所要的藥。
管事的比唯一還著急,甚至準備著要去親自看診,還是唯一說了沒事,只拿藥就好,再三的保證下,那藥房管事的才安靜下來,沒有強求。
吃下唯一帶來的藥,橘木純子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伸手拍拍身旁的空位,讓橘井媧過來坐,橘井媧又不認識她,在唯一的點頭示意下,抱著小優坐過去。
橘木純子動手輕撫著橘井媧的頭,再是想抱小優,奈何怕生的小優不讓她抱,只能作罷。
“和想象的截然不同,你,走上了不一樣的路,跟妹妹不一樣的路,哦,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橘木純子的話,可無法當作沒聽到,橘井媧眼睛瞪大,血紅的眼睛,深紅的瞳孔,驟然變化,帶著明顯且強烈的精神波動。
唯一也好一陣意外,什麼什麼?面前這位橘木純子,橘俊軍,橘俊良,橘夜梓三兄妹的母親,居然是橘井媧母親的姐姐,這麼說,橘良太郎是娶了姐妹倆?
不,整個橘家上下,唯一都有打聽過,探查過,就沒發現有那所謂的橘木純子妹妹,橘井媧母親的人的點滴線索,以橘良太郎的身份,他娶了什麼人,不可能誰都不知道啊,是下了封口費?那不可能,唯一用幻術也套不出想要的情報,足可證明,橘良太郎此身所娶過的妻子,就只有橘木純子而已,沒有其它人。
再說了,也不能單純的就相信橘木純子的片面之詞,誰就能肯定,確定,橘木純子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呢,那也太不靠譜了,真正的正確,是要從多方面的考量得出的,起碼以唯一來說,她不是,也不能就這樣相信橘木純子的話,要想相信,還得有其它,別的,更為可靠的證據才行。
橘木純子仔細看著橘井媧,良久,慢慢站起;“跟我來,我帶你看點東西,唯一,你也來。”
接下來的事,本不適合帶唯一,但看得出來,橘井媧的心是系在唯一身上,若是不帶唯一,橘井媧很可能也不會去,這點問題,取捨,橘木純子還不至於看不清。
兩人跟在橘木純子身後,知道橘井媧的力氣不行,唯一接過小優抱住。
事情到這裡,和唯一預想的就不同,唯一想象中的橘良太郎會生氣,暴怒,沒有,那些全都沒有,橘良太郎像是很消沉,失魂落魄的模樣。
一直以來,唯一都覺得橘良太郎不是個好父親,特別是對橘井媧來說,此時的表現,讓唯一變得不再肯定,看樣子,有著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存在,是那個,導致了橘良太郎對自己的大女兒,橘井媧如此。
答案究竟是怎麼回事,唯一等待著,看起來,是即將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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