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美爾施展了他的絕技《鎮魂曲》,此曲一出、萬籟俱寂。孤曉的身子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五感再次被廢除。
“十個小時之後你就會恢複!留下你的命,也是為蒼生留下一點點希望!”隆美爾在微風中收起笛子,到揹著手,此刻他猶如一位仙人,飄然。
可是……
嗯?
他還能動?隆美爾的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從風中捕捉到了孤曉有微微的動作。
“什麼?”
隆美爾睜開眼睛,看到的確實已經挺拔站立的孤曉。
“看來我下手太輕了!你竟然……”隆美爾突然間感覺到:這個人的五感根本沒有恢複,他只有細微的呼吸,除此一切的生命特徵都那麼不自然。
孤曉的身後閃耀起紅色光芒,是孤曉在赤心中留存的意志。
那是他最純粹的意志:打敗地心人!為瓦爾基裡將軍報仇!
邁著一大一小的步子,踉踉蹌蹌地走向隆美爾,孤曉好像隨時會被微風吹倒。
我給你留了活路!你只要靜靜地躺在這裡,等戰鬥結束!可為什麼還要做如此掙紮?難道非要我取你的性命才肯罷休嗎?
越來越濃烈的紅色光芒,逐漸形成一頭紅色公牛。
那公牛挺起尖刀般的雙角,對準隆美爾,猛然間一股腦地沖了過去……隆美爾急忙側身,牛是躲過去了,可左側臉頰被劃出一道血口子。
隆美爾從傷口中感受到難以描述的熾熱,那是對手的執念,相比之下列拉金的心真是如冰一般寒冷,遇事一向不動如山的他,終於有了動搖的感覺。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決,那麼我也必須下定決心了!”隆美爾將笛子插在腰間,雙臂展開,整個人呈十字狀,一條血紅色五線譜從腳底繞身旋轉而起。這才是隆美爾最大的奧義——血之鎮魂曲。
血之鎮魂曲是隆美爾在十五歲時開創的絕技,用自己三分之一的血,將《鎮魂曲》的五線譜具化出來。凡是看見或是碰觸到五線譜的人,腦內就會不停地響起《鎮魂曲》,陷入各種幻覺,任你精神力強大到足以超越五感,最終也會靈魂崩潰。
視覺被廢除的孤曉自然是看不見血的五線譜,可是沒有觸覺,行動不便,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
血之鎮魂曲一滴不落地全都鑽進了孤曉的身體中……
靈魂崩潰的局面最終還是沒出現,因為這條五線譜上的《鎮魂曲》是首尾顛倒的!它的效果就是……將孤曉被廢除的五感又拉了回來。視線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焦距也慢慢對準恢複,聲音一點點地進入耳道,逝去的力量又湧了上來,就連舌頭也能在嘴裡活動了。
“這……這……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彷彿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的孤曉激動地說著。激動之餘也沒忘了找找隆美爾,小心別被對手趁機得手!
啊?
孤曉看見隆美爾臉色慘白,單膝跪在面前不遠,他周圍的地面上灑滿了一圈還沒幹的鮮血。
“你……”孤曉脫口而出,一個巨大的疑問砸在頭:“你贏了!”
“我贏了?看來,那招奏效了!”孤曉心中暗暗為自己叫好,可是還沒高興一秒,就又沉了下來,還有個疑問沒有解決呢!
“我感受到了你的意志,很熱烈!如果被正面擊中,恐怕我不死也會重傷!”
孤曉撓了撓頭,問:“也就是說,你沒中我那招?”
隆美爾搖了搖頭,吃力地站起來,指了指左臉頰還在流血的傷口,說:“中了,在這兒!”
“我最後的那點意志到底發出了什麼樣的攻擊?難道只是一把小刀嗎?對了,我是怎麼回來的?”
“是我用我的血把你拉回來的!”隆美爾的語氣沒有炫耀,也沒有敵意,只是一名平常的路人。
孤曉不幹了,說道:“你是想把我拽回來,再送過去,再拽過來,再送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