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負責國王日常起居的女侍官驚叫著跑出去將剛剛巡哨回來的加百列連拉帶扯地拽進了寢宮。
一路上加百列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女侍官只是搖頭胡亂叫喊,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恐怕國王遭遇了什麼不測,這位衛隊長習慣性地在頭腦中閃現各種可能。
看到橫趴在榻前的國王,加百列悄悄走了過去,慢慢俯下身子,輕輕推了推米迦勒……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又湊近米迦勒的耳朵,小聲說:“國王陛下,該起床了!”
加百列回頭看了看侍官,只見侍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地下的國王,立刻明白什麼意思,就輕輕地將米迦勒的身子翻正。這下可好,沒把加百列嚇個趔趄,那國王的眼睛睜得滴流圓……竟然……竟然還是紫色的,如同水晶一般。
不多時,這訊息就將貝利爾、奎利亞斯等人都吸引了過來。所有人都圍著已經被擺在床上的米迦勒周圍。
“加百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巡夜的?”貝利爾氣呼呼地質問加百列。
加百列整夜巡邏不敢怠慢,加上列拉金重現,更是小心翼翼,面對貝利爾的職責,縱有千般委屈,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貝利爾大人,以我分析,國王是中了某種禁術……”
還沒等加百列說完,貝利爾就再次發難,指著加百列的鼻子說:“我哥哥被什麼術怎麼樣已經是擺在眼前,我現在就問你,昨天是怎麼巡邏的?有人擅闖王宮行刺,你竟然沒有察覺?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內鬼!”
情緒激動的貝利爾說話有些過分,讓陵光頗為不滿,立刻上前怒懟:“你哥哥都變成這樣了,你也沒有表現出一點難過,反而在這裡一味責難加百列,是不是你做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想馬上找個替死鬼呢?”
原本就對這幫“外來人”不滿的貝利爾此時更是惱火,正好藉此機會都趕走,就命令左右侍衛要將奎利亞斯等人轟出王宮。
加百列急忙跪下求情,誠懇地說:“貝利爾大人,您不能將奎利亞斯先生他們趕走啊!要查清此事還需要他們的幫助!況且等陛下醒來,如果不見了這些貴賓,到時候該如何交代!”
這時,有人急忙來報說有自稱是昨晚國王遭難的目擊者,前來報信。
貝利爾想也沒想就讓衛士立刻將目擊者帶到正殿。
至於驅趕奎利亞斯等人的事才算消停下來。
本著對米迦勒的關心,奎利亞斯帶著天棓四他們在加百列的陪同下來到正殿一側,這些人都想見見目擊者,親耳聽一聽那發生在昨夜的謎。
宮廷向導將目擊者引到正殿上。
眾人一見,連同貝利爾在內都吃了一驚:目擊者竟然是地心人!
這位地心人其實正是加赫裡斯。
孤曉那股牛勁兒從腳底直沖頭頂,恨不得沖過去跟眼前的地心人一決雌雄,但被巴斯和裡歐尼死死拽住,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凡事不可造次。
“貝利爾大人,我是地心人將軍高文的副將加赫裡斯,曾隨赤凱王到貴國議和。一段時間不見,您更加威武了!”加赫裡斯欠著身子,表達“敬意”。
貝利爾冷冷地說道:“我對你倒是沒什麼印象!既然來了,就直奔主題吧!你昨晚看到了什麼?”
加赫裡斯像個陽光男孩兒一般微笑著,說:“昨天深夜我路過王宮時,看見有十幾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在做法,接著將國王的魂魄就飄了出來。”
天棓四一直緊盯著加赫裡斯,他在思索地心人怎麼會有這麼好心!於是就毫不客氣地問:“深夜你來到十字之國幹什麼?來到王宮附近幹什麼?還碰巧就讓你看見了那一幕!你們地心人又要圖謀什麼?”
加赫裡斯不緊不慢地說:“我們與十字之國是友好關系,來這裡度假賞風景不行嗎?至於我碰巧目擊了昨晚的事,又有什麼好值得懷疑的?如果沒有這個巧合,你們到哪裡去調查真相呢?”
孤曉在巴斯與裡歐尼的“控制下”沖著加赫裡斯大吼:“你們這些地心雜碎!看我不撕爛了你!”
端坐在正殿的貝利爾“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整個大殿都肅靜了。
“吵什麼?你們之間的恩怨別在我這裡計較!”貝利爾像一頭即將發威的獅子,言語中顯得後勁兒十足,又指著加赫裡斯說:“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現在快點告訴我那群該死的黑鬥篷在哪兒!”
“呵呵,不愧是貝利爾大人,這問的才是正題!”加赫裡斯調整了一下站姿,顯得更加恭敬,繼續說:“我暗中跟蹤黑鬥篷,因為對這裡不是很熟悉,地名我是說不上來的,只能告訴大人,他們沿著一條風景奇特的小路一直向北走,過了一片平如鏡面的湖泊後,就消失在山下。”
“貝利爾大人!我敢用人頭擔保黑鬥篷就是列拉金!另外,此人的描述莫非是踏原之徑北端的……”加百列上前說道。
貝利爾凝重地點了點頭,似乎那個“踏原之徑北端”是個有故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