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曉脫光了上身,躺在冰涼的試驗臺上。
麥克斯、格魯尼已經穿戴整齊,兩人準備在孤曉的身上實現本世紀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
奎利亞斯只帶著巴斯、裡歐尼、孟章兄妹、參謀官、二十一師副師長幾人在窗戶邊上守著。
天棓四也被麥克斯強制穿上白色大褂,扮演助手的角色。
孤曉此時心跳越來越快,健碩的肌肉微微顫動,是興奮,也是恐懼。他閉緊雙眼、咬緊牙關、握緊雙拳,等待未知降臨。
天棓四又向麥克斯強調了一遍原種植入需要保持意識清醒,這讓孤曉異常反感,本來就是仇人…….這是要借機報複嗎?其實孤曉不在乎是否需要麻醉,如果這話是從麥克斯或者格魯尼嘴裡說出來,還好接受,只怕是天棓四被有用心。
試驗開始了。
麥克斯將孤曉的頭和手腳固定在試驗臺上,又拿了一根紅色橡膠棒讓孤曉咬住。
格魯尼站在孤曉的身後親自操刀。那把“手術刀”毫不客氣地在孤曉的後背上開了個釦子,洶湧的血霎時間就鋪滿整個後背。
孤曉的臉紅的像塊碳,汗水比血水流的要猛,但是他還在剋制,不讓自己出聲,男子漢死都不懼,害怕疼嗎?這只是關公刮骨療毒的第一步。
陵光已經不敢再看了,她捂著臉跑向了洗手間。監兵想去追妹妹卻被孟章一手拽住。
麥克斯雙手捧著散發紅色光芒的赤心,默默地祈禱,然後與麥克斯一同將之塞孤曉的傷口中,而且必須觸及脊柱。
紅色光芒越來越來耀眼,除了天棓四,其他人幾乎都被刺得睜不開眼。
孤曉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他得吼叫聲像沉睡百年的巨獸在蘇醒時得長嘯。
試驗臺開始劇烈顫動……
“快!格魯尼!固定裝置!”麥克斯拼命地摁著試驗臺,想憑一己之力使其穩住。
天棓四急忙變身成裝甲形態,白大褂瞬間爆成碎片,綠色光芒與紅色光芒並閃。天棓四的雙手只往試驗臺上輕輕一搭,震動立刻舒緩下來,不到一分鐘,一切恢複了平靜。
麥克斯與格魯尼趕忙將赤心用與天棓四一樣的固定裝置封在孤曉的後背上,只露一道晶瑩的紅色。
格魯尼扭頭看了看監測孤曉生命特徵的幾個儀器,長長出了口氣,搭著麥克斯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
但麥克斯搖了搖頭,說:“這還不能證明試驗最終是否成功。”
剛說完這句話,整個屋子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
孤曉耷拉的腦袋慢慢抬起來,雙眼透著兇惡,像盯著獵物一般盯著眼前已經解放了裝甲形態的天棓四。嘴角微微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全身的面板開始一寸寸地被黑色裝甲覆蓋……
“成功了!成功了!我們成功了!”麥克斯背貼著牆,激動地站起來,臉上的笑容跟盛開的鮮花一樣。
可是格魯尼卻不似那樣的欣喜若狂,他依然坐在地上,拽了拽麥克斯的衣襟,說:“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兒?這種力量能被我們控制嗎?”
麥克斯顧不得許多,他撇開格魯尼,噌噌兩步竄到孤曉的面前,欣慰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全身黑色裝甲的戰士,甲片之間流淌著晶瑩的血紅,整體形象倒像是頭公牛。
麥克斯的頭發都豎立起來了,他想觸控一下孤曉,可又怕自己沒個輕重再把這具“藝術品”碰壞了。
孤曉猛然伸出右手掐住了麥克斯的脖子,慢慢地抬起胳膊,麥克斯漸漸離地的雙腳慌亂地蹬踹,顯然這力氣不算小。
奎利亞斯等人沖了進來。
天棓四也準備變身。
“不要……不要……如果攻擊它恐怕會變得更糟!”已經變成紅臉的麥克斯掙紮同時還要阻止人們來救他。麥克斯抓著掐在脖子上的右手,費力讓自己的喉嚨能稍稍寬鬆些,用那變得扁平的聲音對著孤曉說:“你有心,它無心!你要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喘了兩口氣繼續說:“想想你接受試驗的初衷!”
奎利亞斯奮身去救,卻被孤曉頭也不扭地輕輕一拳打回了門外。
奎利亞斯捂著肚子,扶著走廊的請牆壁站起來,使足力氣大叫:“二十一師直屬衛隊的孤曉中尉!瓦爾基裡將軍的弟子!你的心智難道就懦弱到甘願被力量控制嗎?”
這句話直接透過黑色裝甲擊中了孤曉的內心!他這才發覺自己不對勁,從赤心接觸到脊柱開始,耳邊就總是反複響起一個聲音“幹掉他!”,起初還能控制自己遮蔽掉這句話的影響,可是隨著這聲音越來越大,身體也感覺越來越膨脹,彷彿精蟲上腦一般慾望橫流。最終,自己被一片黑紅的氣息包裹,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