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嚴子明點點頭,眸光甚遠,“如若不然,先皇子嗣眾多,這一任皇帝的姐妹兄弟那麼多,到了皇帝繼位的時候,死的死病的病,甚至,被囚禁的被囚禁一輩子,怎麼就他是個閑散的王爺,還有自己的封地,不愁吃喝。”
“啊!知道了。”言殊瞬間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你們一說,我就想明白了,這還真是沒說錯,不過,照你們這麼說,景王不僅不是扶不起的阿鬥,相反,還很聰明,瞞過了所有人,那這樣的人豈不是很不好對付?”
“為什麼要對付他?對付他做什麼?”嚴子明看著言殊面露不解。
聞言,言殊看著嚴子明眨眨眼,“難道七王爺做的這些事不是為了對付景王?那是為什麼?”
“自然不是。”墨子淵看著言殊皺了皺眉,“本王跟他素無瓜葛,對付他給自己找麻煩嗎?”
“那是為什麼?”
“為了利用他。”
…………
太師府一個院子後門的角落裡,一個女人坐在地面上,手裡拿著一件衣服,在一針一線的繡著,仔細看,是一條龍的形狀,只見那女子頭也不抬的說道:“你說的我知道了,不過,你是怎麼有空過來我這邊的?不怕她到時候問起你嗎?”
“她說想吃荷花糕,叫我去廚房拿。”一個小丫鬟蹲下身來,接過了女子手裡的針線,伸出手抱著她,“姐姐,我好想你,姐姐的眼睛,大夫怎麼說?反正府裡丫鬟那麼多,姐姐不要做這些活了,養那麼多人不做這些幹嘛呢?”
“別人做的哪能跟我的一樣?“針線被奪過去,女子笑笑:“我喜歡給他做衣服,看他穿著我做的衣服,我很滿足。”
“可是姐姐,你的眼睛.......”
若是此刻有人在的話,邊能認出來這丫鬟就是藍沁雪身邊的那個丫鬟,只是現在和在藍沁雪身邊的時候,不一樣,不論氣質和說話語氣,還有表情。
被抱著的年輕女子輕輕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放心,我沒事,倒是你,我知道你出來一趟不容易,可早些回去,別讓她懷疑你知道嗎?還有,我今日來,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蜜棗糕。”女子說著便從身邊的藍字裡摸索出一個紙包好的拿出來,“快趁熱吃,吃了回去,別逗留太久了”
“切。”小丫鬟從鼻子裡不屑的哼出口氣,松開了女子,緩緩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她其實也不過是蠢蛋罷了,不過有些小聰明,我那天按照姐姐教我的話跟她說了,她果然深信不疑。”
“那蘇輕安呢?”女子頓了頓又接著問道,“你覺得這個太師府的大小姐怎樣?”
小丫鬟皺了皺眉:“這個我也不好說,我跟她待一起時間不多,不過我覺得大小姐和以前不同了,好像一夜之間換了個人似得。”她仔仔細細的想著和蘇輕安相處時候的場景,卻是很大變化。
“她總是用那種淡淡的眼神看著你,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咱們所有人都低賤如泥似的。”小丫鬟想了想說。
女子點點頭,好一會兒才嘆息似得開口,“高高在上的......姿態,也幸好當時不是讓你去她的身邊。倒是精明。”
聞言,小丫鬟點點頭,這點她還是贊同的,“蘇輕安這個人精明著呢,屋子裡從來只有月荷一個,別的丫鬟能進去卻不得重用,姐姐你看是不是再安排個人進蘇輕安的院子?”
話音落地,卻發現女子眉眼彎彎的笑了,她恍然大悟,“姐姐已經安排過了?能成嗎?姐姐,那人有給你什麼訊息嗎?”
“成不成的,現在等結果。”女子聲音平淡,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似得。
小丫頭突而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姐姐,忘記和你說了,蘇輕安屋子裡多了個人,好像是她從半道上帶回來的,長的花朵似得好看,就是冷冰冰的,叫什麼……涵煙?”
卻說那邊涵煙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屋子裡,把蔣夫人和顧錦容都嚇了一跳,蘇輕安示意自己知道了,讓月荷伺候著顧錦容自己則帶著蔣夫人和她的丫鬟們進了內室。
屋子裡早已煙霧繚繞,甫一掀開簾子,迎面就沖來一股子夾雜著草藥味兒的熱浪,催的蔣夫人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蘇輕安上前撩了一把水,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蔣夫人,紮了針,這就泡藥浴。”
蔣夫人現下心裡是已經十分的相信蘇輕安了,當下連問都不問就開始脫衣服,蘇輕安交代了丫鬟注意的事項之後和泡的時間後就快速的退避了出去。
到了外間一眼就看到顧錦容端端正正的坐著,臉上帶著好奇左看看右看看。
蘇輕安靜站著看了片刻才上前坐到上座,“今日多謝顧先生了。”
“不不不,這是你自己的功勞和我無關,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顧錦容撇撇嘴,又加了一句,“除了那些話。”
好似不在意他說什麼似得,蘇輕安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悠閑喝了一口,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不知先生有沒有覺得,你我之間很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