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世墨子燁是怎麼發現蔣豪這個人的,最後一點點幫助蔣豪奪去了她父親教出來一個學生的權力,架空了那個將軍,讓他的人坐上那個位置。
趁現在他們還有時間的時候,她要藉著身份的便利布好以後的局,在她不再需要太師府這道屏障的時候,一定要趕在最佳時機的時候,但是她想要扳倒墨子燁必須要有軍方的勢力,所以她必須要讓蔣豪像前世一樣被拉攏在手裡,但這一次,是她親自抓在自己的手裡。
而在她的計劃裡,在準備好一切之後,蘇太師會自己主動去辭官,而太師這個封號,就看蔣豪的兒子的能力了,她出手救了蔣夫人一命同時又對她兒子有提攜之恩,蔣豪想不願意是她的人都難。
“原來如此,這才是你的真正的目的。”墨子淵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便有些明白蘇輕安的用意了,“我懂了,怪不得我覺得你最近行事太囂張高調了一些,在父皇面前都開始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原來竟是為了這個。”
聞言,蘇輕安勾了勾唇,她就知道墨子淵會懂她的用意,“我爹做蘇太師一直做的好好兒的,安分守己,本本份份,貿然去辭官必定會引起百官議論,也會讓皇上起疑,同時我想他也不會那麼快就放人,但是這個太師如果突然變得蠻不講理了?甚至於這蘇太師一家都開始變得蠻不講理了,上次進宮那麼鬧一次,我本來有兩個用意,一是讓皇上對墨子燁失望,二是讓皇上對我爹不滿,或者說對蘇家不滿。”
所以她故意讓她爹在皇上面前提賞賜,一味的不要賞賜,那些功勞皇上心裡始終是根刺兒,他已經上了年紀正是多疑的時候,說白了就是更年期到了,心裡說不定就會胡思亂想,以為她爹他們蘇家有別的圖謀,可若是要了賞賜就不一樣了。
這得是一個多麼……沒腦子的人,才會在那種水深火熱的時候要賞賜,還大聲的刻意的提出來和皇上要,她就是要在皇上印象裡,加深他對蘇太師的一個印象,那便是,沒什麼心計頭腦,平日裡也就是個老實的教書的人。
老實的人是不會有太多的心眼的,這樣的人皇上才會放心,一個太師會教書就夠了,若是有謀略又有人脈,同時還深的民心,那皇上不除他除誰呢?
似乎坐在上位的人,都有這樣的心思,俗話說用人不疑用人不疑,但是上位者的心思不好猜,也猜不到。
他想要的是,要麼你有人脈沒謀略,要麼你有謀略沒民心,若是幾樣同時都有,而且還比較牢固的話,那麼他是一定不放心的。
蘇輕安看著墨子淵臉上的笑慢慢放大,似乎在想什麼讓她憧憬的事,“等皇上對我爹不滿到開始找茬的時候,那就是蔣豪的兒子出現的時候。”
“可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蔣豪的兒子是你們薦上去的人,不一樣會讓父皇懷疑嗎,他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你們有新安排的。”
“我有這個計劃,那麼自然想到了你說的這個問題,肯定不會是我們推薦給皇上的,會是皇上自己‘發現’他的。”
至於怎麼去發現,自然是刻意的安排。
聞言墨子淵豁然開朗,“那最近你如此行事,都是你刻意為之的?包括我母妃設的賞花宴也是?”
聽到這話蘇輕安便知道這是沐貴妃對墨子淵告狀了,她眨了眨眼,渾不在意說道:“是,但也不全是。”
墨子淵看了一會兒,蘇輕安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一言半句,墨子淵便也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不會無緣無故做那些事的,當即把話頭扯開了,他王府還有許多政務沒有處理,囑咐了她一些話之後才讓她回去了。
回到自己馬車上的時候,時間有些晚了,和墨子淵說了會兒話,蘇輕安心裡對顧錦容算卦的熱度已經散去不少,帶著月荷就返回太師府去了,沒再提去找顧錦容。
她這個死透了都能重新活過來的人都已經不稀奇了,他算命準一點也不是多麼稀奇的事,可能真是祖上傳下來的本事吧,畢竟,他不是說他家世世代代算命為生嗎?真沒點本事,叫什麼算命先生?天天算什麼呢?
城北外的顧宅是個四合院型別的院子,籠在夜色裡不管怎麼看都稀疏平常,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若真要說有什麼特別的,那便是這麼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裡只住了兩個男人。
“你剛才對蘇輕安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院中樹上坐著個穿著黑衣的男人,他坐在樹杈上吊著一條腿,漆黑如墨的夜色裡,清冷的月色照進院子,平添了一絲神秘氣息。
“自然是故布疑雲。”顧錦容攏了攏自己的衣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天色,對著樹上的男人說了句:“夜裡涼,你早些回屋裡休息吧。”說完抬腳準備進屋。
“啪嗒。”黑衣男人從樹上躍下來。
他用黑色滾金邊的發帶豎著頭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英朗的眉毛下是一雙燦若星河的狹長眼眸,小巧直挺的鼻子和那張線條堅毅的嘴唇相得益彰,那張臉五官和顧錦容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這兩個人居然是雙胞胎!
這兩人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五官,連身高也不差分毫,但是這兩人的氣質卻天差地別,一個身上是冷冽的氣勢,盯著你的時候猶如豹子盯著獵物,另外一個則如天上的冷月,帶著絲絲的仙氣卻又溫潤如古玉。
若是蘇輕安現在在這裡,那麼她一定會發現眼前這個顧錦容和她認識的那個顧錦容不大一樣。
“你確定三日後你真要去太師府?你真的相信蘇輕安的話?”
“嗯。”
顧錦容睨他一眼,冷聲道:“你現在先管好你自己吧,早警告過你,那不是你可以插手攪進去的,別到時候得不償失,什麼沒做好還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聞言,身後黑衣的男人撇嘴,“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越來越像爹當初的樣子了,當初要是他把那身本事教給我,是不是今天站在這裡這樣說話的就是我了?嘖嘖嘖,可我只是顧家的次子顧錦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