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不作聲地吃著飯,但彼此的心緊緊地連在一起。
洗過碗筷之後,丁墨莉先去美佳的房門前。
地上的碗筷和那連衣裙已消失不見了。
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之後她一如往常一樣,坐到鋼琴邊彈奏著。
她彈奏出的旋律依然是那麼呆板不完美,但她依然堅持一遍一遍地彈奏著。
“彈什麼彈,吵死了,彈得那麼的難聽,鬼哭狼嚎的,晦氣死了,害的老子今天都輸錢了。”
樓下一名賭鬼剛剛輸了錢心情很是糟糕,他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丁墨莉的身上,站在樓下對著視窗破口大罵。
那一字一句如同針紮一般紮在丁墨莉的身上,她的臉瞬間漲的通紅,一向爾雅溫文的她雙眸中有了一絲憤怒。
但她沒有去理會這人,調整著心態,依然心平氣和地在鋼琴上彈奏著。
“你這人耳朵是不是聾了?我今天真夠晦氣的,這麼遇到你這掃把星,害我的手氣全無,吵死了,你還彈個屁啊!簡直汙染環境。”賭鬼不依不饒地繼續在樓下大罵著。
附近的居民都探出頭來指責這個賭鬼。
美佳蒙著臉躲在窗簾後面親眼目睹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丁墨莉的老公見狀聞聲過來,想探出頭去和他理論一番,卻被丁墨莉一把拉住。
“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不值當。”她搖搖頭微笑地安撫著他。
“這人罵的也太難聽了吧!”他氣不過。
“沒事。”她語氣平和。
那賭鬼的其他的牌友們過來想把他拉走,卻怎麼也拉不走,有的在他耳邊低聲嘀咕著,可這賭鬼依然我行我素,罵的更歡了,什麼難聽的字眼都說出來:“哦!怪不得彈得那麼難聽,原來是你女兒……”
話還沒說完,賭鬼的嘴被他的牌友捂住。
丁墨莉站在視窗,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我彈琴是彈給我的女兒聽,如果你覺得很難聽,那隻能麻煩你把你的耳朵捂上。”
“你這人什麼態度啊!還讓我捂上耳朵……”賭鬼掙開牌友的手繼續大吼大叫。
丁墨莉的話一字一句地傳入美佳的耳畔。
看著丁墨莉那蒼老了許多了的臉,她明白母親為她承受的太多。
而自己卻偏執地為自己夾上繁重的枷鎖,而無法自拔。
自己的固執偏執不僅傷害了自己,也無形中傷害到了父母,他們在默默地承受著痛苦之餘,還承受著擔憂,美佳後悔不已。
為了父母也為了自己,她不應該再自暴自棄了,她應該重新振作起來。
她開啟那包裝盒,將連衣裙換上,即使容顏已經不再完美,但也要把自己最好的狀態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她從容地走出自己的房間,默默地走到丁墨莉身旁,臉上露出笑容:“爸,媽。”
“哎!”
身穿連衣裙的美佳,在丁墨莉夫婦眼裡依然是那麼的她完美無瑕、那麼的動人。
二人都露出了無比欣慰的笑容。
坐在鋼琴前,美佳調整著呼吸。
她已經好久沒有摸鋼琴了,也不知道琴技會不會生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