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檢查他的傷口,看上去還好,傷口並沒有分開,於是他暗自的鬆了一口氣,你怎麼會在我的家裡呢?
少年在那裡歪著頭問他,我是因為要給你把新鞋送過來,正好趕上你正在發燒,就留下來幫助大伯給你退燒呢,她就像平時一樣笑呵呵的說的,你剛才是怎麼了?
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呢?
沒有,可是這丫頭看著他身上早已經就被那冷汗給打透的衣服,說到我都已經聽到了,你竟然還跟我狡辯,少年頓時感覺十分的緊張,你都聽到我說什麼了?
丫頭撇嘴說道,聽到你在夢裡叫我的名字還讓我不要走。
讓少年感覺十分心虛的低下了頭,皺著眉頭趴在那裡微微的喘著,彷彿好是沒有從剛才的夢境當中回過神兒來,看到這個樣子的丫頭更加的好奇,靠近了幾分輕輕的拍了一下他說到,不要那麼小氣吧,你告訴我你都夢到了什麼?
少年抬頭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女孩兒的眼睛也知道她肯定是要問個明白了,於是就說到具體是什麼,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是感覺亂糟糟的,一會兒是火海,一會兒又是水潭,一會你就掉到了懸崖的底下,他在這裡似懂非懂的聽著少年說到,沒事兒,等到你的身體恢復好了之後,就不會做這些噩夢了,恐怕是因為昨天在山峰上的事兒在少年的心裡已經留下了陰影,也許是這樣吧,少年皺著眉頭說道,他這裡也表示贊同,可是心裡的某一個地方彷彿是有一股暖流緩緩的流過。
上一輩子自己是一個人,真的是來去匆匆,跟所有的人都只不過是擦肩而過,他自己是生是死從來就不會有人來關心她,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他不僅有著非常疼愛自己的父母,而且還有兩個可愛的弟弟,這些人關心自己,因為他們都是一家人,而自己和這少年兩個人卻是非聽非故的,相處的時間也並不是很長,可是這個大男孩總是默默的為她付出來幫助她,保護她。
就連昨天下懸崖採藥那種事情,他竟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去了。
當繩索斷裂的那一剎那間,他是以他自己錄下懸崖為代價。
把自己給拋上了懸崖頂上。
就那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而已,實際上就是把這種生的希望留給了他,縱然他是一個心情非常堅韌的女孩,從來就不會輕易的為任何事情所感動,可是在那一瞬間,她心裡面的某一塊角落,卻突然間被狠狠的給觸動了,變得很柔軟。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少年十分緊張的看著他說的,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他這裡勾起了唇角說道,你說說我聽,只要是不違反自己的原則,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下一次如果我們還必須要到懸崖下面去採藥的話,我不准你再次像昨天那樣魯莽的下去,知道嗎?
少年的聲音裡透露出了幾分焦急,因為高燒的緣故,所以聲音顯得非常的嘶啞,而他在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裡面還有著依然揮之不去的餘悸,這丫頭就愣住了,還以為他想是提什麼要求呢,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就感覺到自己的鼻子一酸扭過了頭去,近乎是一生無淚的女人差一點直接流下淚來。
你怎麼不說話呢?
你答不答應我呢?
少年更加的著急,下意識的就想要來拉她的手,可是剛剛要碰觸到他指尖的時候,居然又縮了回去。
把自己的眼淚努力的嚥了回去,他回過頭來對著少年笑著說道。
我答應你了。
真的嗎?
他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她的手指非常的修長,因為常年都是跟這些弓箭來打交道,所以說他的指腹上長著一層厚厚的繭子。
而相比之下,自己的手要小上很多,也非常柔軟。
那個丫頭用手握住了那少年手的一瞬間,突然間一股電流直接擊中了少年,那男孩的臉直接就紅了起來,身體繃緊,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要你放心的養病,我以後都會乖乖聽你的話,絕對不會再做讓你擔心的事兒。
他輕輕地拍了拍少年的手,十分認真的說道,你剛才因為做了噩夢,所以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我給你擦一把。
於是他鬆開了少年的手,蹲到了水盆的旁邊,少年看著自己這隻剛剛被他握住的手,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彷彿是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