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皺了一下眉頭輕聲的說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父親十分驚訝的問道,他跟那個少年不是應該很合得來嗎?
母親搖頭說道,咱們家的孩子跟別人家的孩子不太一樣呢,他那個性子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彷彿是一個男孩一樣,說不定她把那個少年當成了自己的哥們也很難說,父親聽到他這麼說就沉默了下來,一會兒的工夫,父親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這些婚姻大事,雖然說都是父母之命,可是咱們也不能做那樣不顧女兒感受的糊塗人,我也絕對不會為了報恩就把自己女兒的一生幸福全部都給搭進去,那樣的話,我就會把這個少年認作自己的義子,然後把她當成自己的兒子。
給他蓋房子娶妻。
這裡的婦人端著已經熱了好幾遍的飯菜,走進了兒子的房間裡面,我已經把晚飯給你又熱了一下,你吃幾口吧,可是在書桌之前,少年正在那裡奮筆疾書著,你都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要是不吃幾口的話,晚上寫字可會沒有力氣的,那婦人把那些飯菜放到了桌子的旁邊,勸說的說道,可是公子卻是頭也不抬的說道,你還是趕緊都端走吧,我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這婦人就嘆了一口氣,把這些東西依然是放在了桌子身上面。
轉身走出了屋子,公子的屋門一直都是開著,跟他母親的屋門正對著,中間隔著一個堂廳。
這婦人把自己的紡車直接端到了門口,一邊紡著線一邊打量著兒子的屋子。
那紡車轉動起來的時候發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音,夾雜著婦人的嘆息,在這個寂靜的夜裡。
看來真的是知子莫若母,這婦人也知道兒子的心裡一定是有事,而且,他惦記的就是那個丫頭,這現在不吃晚飯是因為跟自己生氣呢。
這是在和這個做孃的置氣,當初不應該去他們家裡退親,兒子還依然是很孝順的,雖然說心裡面生氣,可是又不敢直接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只能現在自己在那裡忍著去餓肚子寫字,真的是讓人頭疼,他這裡紡了一會,現公會的天色已經很晚了,應該都是已經到了午夜的時候。
婦人又起身來到了兒子的房間,兒子依然是在那裡埋頭寫著字,他進來的時候這頭也不抬一下,現在地上很涼,你還是明天早上起來再寫吧,你放心吧,我不困,你回到屋子裡面去睡覺吧,那婦人又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屋子,公子抬起頭來,看著在燈光之下母親那非常瘦弱的身體,皺緊了眉頭,娘,是兒子不孝讓您擔憂了,可是我現在的心理也是非常的亂。
我只要手裡的筆停下來之後,心情就會非常的煩躁,還是請您原諒我吧,於是他低下了頭。
再一次讓自己沉入到書本當中,這婦人開啟了屋門,藉著月色朝著廁所走了過去,他一直都是有一個習慣,每一次睡覺之前都需要去廁所裡面把馬桶給拎回到屋子裡面來。
今天她正像往常一樣推開了廁所的門,可是月光之下那廁所裡面竟然有一個人,這婦人被嚇了一大跳,差一點就叫出了聲來,這個時候那人影動了一下,直接撲過來捂住了他的嘴,著急的說道,嫂子你不要著急,我是借用一下你們家的廁所,你要是不叫的話我就鬆開手,聽到他這麼說婦人就點了點頭。
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婦人現在嚇的是驚魂未定,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果然是那丫頭的四叔,你們家裡不是有廁所的嘛,為什麼這麼大老遠的跑到我家裡來?
這婦人瞪著老四十分沒有好氣的說道。
這裡老四嘿嘿的笑著說道,這不是因為在別人家裡喝完了酒,回來之後從你們家的門前路過,因為肚子疼,所以就進到你們家的廁所來解決一下。
這婦人冷哼了一聲,把他往門口推去,都說是寡婦門前是非多,你趕緊快回去吧,要是被別人給看見了的話,咱們可都是有理說不清的,可是這老四卻是用手拽著門,死活都不肯出去。
你這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跟我在這裡耍無賴了嗎?
這婦人就去掰他的手,可是卻被老四反手給抓住了,他嬉皮笑臉的說道,嫂子真的是好狠心的,竟然見了面就要把我給往外推。
這裡婦人坐在凳子上一個勁的在那擦著眼淚,因為你父親去世得早,就丟下了咱們娘兩個,所以我把你拉扯大之後,這些年因為不知道受了多少驚嚇。
我每天都是盼望著能夠省吃儉用。
就算是自己紡線紡得眼睛都要瞎了,就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讀書將來考取一個功名,那麼我的苦日子也就算熬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