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寒冷,雖然不是北方但是在南北的交界處,所以雲橫縣也是下起了雪花飄飄,萬裡雪飄也許就是這樣的情景吧。
離雲橫縣不遠處的上賢村一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雪花不大但是勝不住下雪的時間久啊,所以堆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
此時在上賢村的最村尾連線大山處,破舊的茅草屋前,一個穿著破舊的大棉襖,凍得嘴唇發紫,面容蠟黃有些鼓手嶙峋的小男孩殷切的目光望著進山的小路的盡頭,可奈何怎麼都不見熟悉的人影出現眼神不禁有些急切,甚至染上了薄霧。
在想著要不要去村長家叫幫忙,雖然村裡人也是排斥他們,但是還是姐姐最重要。
這個大雪天的進山找糧食,先不說大冷天的有沒有糧食,單說身體都說熬不住啊。
都是他拖了姐姐的後退,如果不是他前幾天生病將家裡面的東西都拿去換錢取藥了,姐姐根本就不需要進山去找東西。
這樣想著,陷入自責的小男孩眼淚流了下來,但是突然看到有一個弱小的身影從小路那裡走來。
小男孩微微張開嘴,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緊緊地盯著小路,就怕這個人影不見或者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人。
待看清楚好後看到了人影的樣子,確實就是他的姐姐。
小男孩當下也想不了那麼多了,邁著有著凍僵的腿飛奔而去到這個也是穿著破爛衣服的女子面前。
他直接撲過去抱著大腿,面色蒼白,聲音哽咽道:“姐姐,姐姐,你可回來了!”
他害怕,害怕姐姐也會像爹爹和娘親一樣都消失不見了,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的恐慌。
被叫姐姐的女子就是孤笙歌了,她穿著破爛的衣服,面容也是一樣的瘦弱蠟黃,可是仔細一看可以看見相貌底子很精緻,而且眼睛很漂亮,眼底那是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和毫無波瀾。
只有在看到這個小男孩的時候才會化動一些,顯得沒有那麼遙遠疏離而多了些溫情。
她一手提著一隻已經被敲暈的野雞,一手摸著小男孩的腦袋,清朗翠麗的聲音道:“乖,姐姐不是說過一定會回來的嗎。”
不過因著著孩子的擔憂,讓她眼底更加柔動了一些。
想到原身的願望和遭遇,孤笙歌的眼底愈發柔情了。
她總感覺這個世界很熟悉,好像,她曾經真真實實生活過的地方。
特別是融合了藏在身體裡面的另外一個靈魂的記憶,這種感覺特別深。
現在她聯系不到立白和立新,也進不了她的小天地,卻能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他們的存在。
孤笙歌對這一現象有些不懂,卻不會害怕,因為她有種直覺,這裡才是她以前真真正正生活過的地方,而不是當初那個現代世界。
記憶中另外一個靈魂以前不管是貧苦,還是到後面權傾朝野的國師大人,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一個人眼底沒有一絲雜質的擔心和關懷。
即使只是一個孩子,但是更讓原身覺得現在的生活和前世真的是相差甚遠,也許再也不會回去了。
原身的不捨之情倒是沒有,在報完仇之後也就沒有了執念。一個人想要追求的權利和地位原身都是有過,現在也就沒有什麼想法。
相反窩在這個小地方,破爛的房子也是不錯的。苦難的日子原身也經歷過,所以沒有什麼不適應和巨大的落差感。
只是當記起原身前世的事情後稍稍感慨一下而已,畢竟原身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小皇帝給害死的。
雖然吧這其中也有著原身縱容的意味,但是總歸會難免感到一絲的涼意。
對這些,孤笙歌在進來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似乎好像她曾經親身經歷過一樣。
所謂的原身,其實也是她。
這樣的想法冒出來,很瘋狂,卻讓她覺得越發是對的。
因為靈魂的完美融合,好像得到了完整的自己。
孤笙歌知道,登上那個天子的位置,腳下踏的是萬人的骨血,心裡築起來的是高高的強磊,血液裡流的是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