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他們的耍寶，孤笙歌板著臉，瞧著非常嚴肅，看著他們靜靜沒有說話。
四個人心裡一咯噠，乖乖的站成一排，低著頭不敢多言。
即使已經長得人高馬大，但還如同小時候一樣。
只要娘一擺出嚴肅臉，他們就知道肯定是有事情要講。
良久，孤笙歌工身艱難的咳嗽兩聲，揮退了想要上來拍背的宋大根，攏著被子，聲音蒼老疲倦道：“娘老了，當年你們爹走的時候娘也差點活不下去，可看著你們四個兄弟，還是咬牙堅持下來。時間一晃，你們長大，娶妻生子，娘也就變成多餘的那個。”
人老了，總會多想。
宋老太太再厲害，那也是年輕的時候生活太難了。
她一個寡婦帶幾個孩子，那繼母還想來賣了她嫁二婚。
因為她生出那麼多個兒子，那個男人有幾個老婆小妾，卻沒有一個兒子。
不厲害點，怎麼活下來。
如今年紀大了，總會患得患失。
在古代，出嫁靠的除了丈夫就是兒子。
她說的這些，都是老太太的想法。
只不過老太太一輩子厲害慣了，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
現在一說，四個人馬上跪下，不敢抬頭。
老大和老二當年大一些，還記得爹在的日子，眼眶頓時紅起來。
兩個小一些的沒印象，卻記得當年他們家多難，年輕漂亮的娘生生熬成了蒼老，臉上對了皺紋，頭發半銀絲。
“娘，您不是多餘的那個，您是我們的娘！”四人淚目，帶著哭腔齊聲道。
他們的娘，怎麼會是多餘的那個呢。
孤笙歌看著他們的頭頂，眨眼將打轉的淚水收回去，指揮著老二去拿東西。
“老二，我的鑰匙在床尾。你去開啟櫃子，拿出裡面的一個鐵盒子給我。”
宋二根疑惑，卻也趕緊麻利的站起來，吸溜鼻子，擦掉淚水，紅著眼睛去去拿。
交給了孤笙歌，他又跪回了剛剛的位置。
孤笙歌放在膝蓋上，無視掉那蒼老褶皺的手，慢吞吞的開啟鐵盒，露出裡面的銀兩，還有金燦燦的元寶，直接閃瞎四人的眼，目瞪口呆。
當然，老太太肯定沒有這些的，最多的就是攢了很久的三十兩碎銀。
剩下的一些銀票，金元寶那是她放進去的。
沒過多久就是戰火不斷，糧食也昂貴。
老太太記憶中今年的冬天，這才是剛開始，會連續下三個月，越來越冷。
她既然進來了，不讓老宋家有人出事之外，也要過得好。
宋大根咽口水，震驚道：“娘，您去哪裡找的錢，那麼多。”三人也是點頭，眼巴巴等著答案。
他們的眼底沒有貪婪，只是疑惑，還有崇拜與驕傲。
他們的娘，太厲害了！
孤笙歌瞅了他們一眼，沒有解釋，而是嫌棄道：“別跪了，跪傷了我不還得出醫藥錢，你們還不值那個價呢。”
摸著元寶，一副財迷的模樣。
四人笑得傻兮兮，都知道娘在口是心非，被罵了也開心。
所以一溜的拿著小板凳在床前乖乖坐好，其他兩個早已快速地搶了孤笙歌的旁邊位置，笑容滿是炫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