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雷爾說的是真是假,起碼老唐和另外兩名玩家臉色好看了許多,被人控制可不是好受的。
至於薩克的人則分散在玩家附近,說是以防發生意外,保護他們,其實就是監視起來。
召喚儀式開始,雷爾從揹包中取出許多稀奇古怪的材料:
黑狗毛、黑色人類毛發、一隻黑色甲蟲、黑色泥土、黑色血液和米青液、黑色的灰、凡士林、味道刺鼻的焚香、融了一半的蠟燭、一把有香味的花、以及帶有凹槽的工具。
一切準備完畢,楊浩等人開始傳輸魔力,巫陣起得第一個效果就是把之前眾人辛苦點燃的火把全部熄滅,唯一的光源只留下雷爾腳下的蠟燭。
燭光點點,僅僅能照亮雷爾一人,其餘人都陷入黑暗的包圍之中。
楊浩略有些緊張,心跳加速,在黑暗中清晰地傳到他自己耳中,好似魔鬼的低語。
雷爾將所有的材料倒入槽具中細細研磨,口中則開始吟唱神秘的咒語。
楊浩不知如何形容這些咒語,他試想了所有形容詞,但沒有一個或多個組合能夠形容它,那是人類所不能發出的音調,饒是楊浩深入研究過聲波,仍然不能分辨咒語的音調、音色。如果硬要形容的話,或許小行星燃燒著劃破天際時的聲響與之相近。
好奇的楊浩自己觀察雷爾,他想知道這種完全陌生,似乎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是如何産生的。
然後他看到了令他驚駭的一幕,雷爾的嘴巴始終閉攏著,喉嚨和腹部也不見顫動,難道這咒語是憑空産生的?
觀察了足足有一分鐘,楊浩終於發現雷爾的紅眼裂開數個小豁口,這些豁口中輕微地顫動著,這就是咒語的來歷。
發現這個線索,楊浩立馬意識到拉克西之眼與奈亞拉託提普有很深的聯系,甚至拉克西之眼有可能就是雷爾的先祖從奈亞拉託提普那裡得到的“恩賜”。
“糟糕局勢比我想得還糟,本以為被當成工具利用就是最壞的結果,現在看來我們這些人是死定了,包括薩克在內,拉克西的秘密不可能讓我們這些人流傳出去,滅口是一定的。”
楊浩心念急轉,雷爾的先祖或許不止一次的召喚奈亞拉託提普,留下足夠的經驗,所以拉克西家族才會願意讓雷爾冒險,或許這也是擁有拉克西之眼的人必須經歷的考驗或是使命。
至於薩克和其他貴族為什麼會參與其中,多半是拉克西的人因為某個變故偽造了將招換出的邪神,為的就是給他們自己打掩護。
楊浩不想死,所以他決定放棄見識奈亞拉託提普的想法,準備停止魔力輸出,並找最合適的路線逃跑。
可是隨著雷爾咒語聲突然高亢,楊浩發現他動不了了,並且體內的魔力比之前快上十倍的速度流失。
雷爾身邊突兀地出現一個嬉笑的黑人男子,身影虛幻,忽閃忽滅,似乎被這方空間排斥著。
楊浩全部的心神在對方出現的一瞬間盡被奪取,他沉迷在對方無時無刻散溢的智慧中,意志即將失守的一刻,黑人虛影開口了。
“拉克西,太早了。”沒有一絲情感,彷彿可以凍結萬物的話語讓所有人顫抖。
“叮,警告!警告!出現強輻射源,請盡快遠離,否則將發生未知變化!”
“叮,警告!警告!你的精神波動超出安全值,10秒內未恢複正常,強制下線,你的身體將由系統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