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進行到最後一場的時候,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漫天的雪花在考試結束的時候已經把整個校園裹上了厚厚的銀裝,等到晚飯後,地下厚厚的積雪已過腳脖。
考試結束了,對於本來要離校的高一高二的學生來說,晚自習也就沒有了多大的意義,學校允許這兩個年級各班自行組織活動高三本來放假就晚,並且單獨一棟教學樓,不會被影響到)。二四班決定組織一場晚會,而晚會的節目有自薦、推薦和玩遊戲“中簽”三種來源。
自薦的同學很少,而推薦的就比較多了,音樂特長的五個人,每人至少一個節目。而在節目中間,穿插了幾種遊戲,輸的同學要即興表演節目,在擊鼓傳花遊戲中,鼓聲停的時候,花球正好落在了於嘯手中。
於嘯拿著花球站起來,微微的笑著,笑意中多少有一絲的羞澀,他努力的在想著該表演什麼節目,而稍頓之後,他便有了主意。
“我給大家唱首《祝你一路順風》,”於嘯收起了笑容,一臉認真的說:“這首歌獻給我們的同學許向前。”
於嘯說完,眼睛有些濕潤,而此時同學都向他熱烈的鼓起了掌。等掌聲漸息,於嘯也平複了心情,開口唱道:“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當午夜的鐘聲,敲痛離別的心門,卻打不開你深深的沉默,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
這是於嘯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唱歌,也許放在以前他定會以一種羞羞的狀態來完成節目,但今天不同,在他的歌聲中,絲毫沒有羞澀,句句都透露著真情。
同學們安靜的聽著他的歌聲,但隨著部分的到來,慢慢開始有人跟唱,到後來,整班的同學都站起來跟著附唱,“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卻不肯說出口,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卻不敢說出口,當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榮耀,我只能讓眼淚留在心底,面帶著微微笑,用力的揮揮手,祝你一路順風……”
……
這個夜晚,沒有紀律的約束,沒有時間的限制,不用分心學習,只剩下瘋狂的叫喊,來自心底的暢歡,毫無掩飾的笑語。
二四班的晚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實在是沒有新奇的節目了,大家才有些不捨的離開教室回去宿舍。宿管也接到了學校的通知,十分配合,大門敞開,宿舍的電閘也沒拉下。
回到宿舍,狂歡繼續,206一直到十二點後才慢慢安靜下來。
如此放鬆的時刻,這是第一次。而這一次還要感謝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下午考試完本來是要放假離校的,但大雪封路,班車無法安全行駛,所有學生全部滯留。
不用再擔心早上被起床鈴聲吵醒,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愜意。心無所繫,睡覺自然香甜。第二天都是被自己的肚子叫醒的。此時天已大亮,雪也停了,陽光照在皚皚白雪上折射出來的光芒更是刺眼。
206的七個人一起洗漱完後,已是九點多了,這時早已過了飯點,幾人每人吃了碗泡麵,便決定一起去操場玩雪。
大雪一時半會兒融化不了,班車也無法來接送學生。近處的學生著急回家的,可以找班主任寫個條子,自行離校,但大多數的還滯留在學校。
學校主路上的血已經被清掃過了,幾個人卻不走主路,專走被雪覆蓋的地方,聽著腳下的積雪“咯咯”作響。一路上都是到處玩雪的學生,到了操場上人更多了,在足球場上追逐打雪仗的,在籃球場上堆雪人的……
“我靠……”亞飛突然叫了起來,然後一手拉著領子,一手扯著衣服的下面在地上胡亂的跳著。
“哈哈……”旁邊的言猛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了。
亞飛突然停下了,快速彎下身子,雙手插進雪裡,猛的灑向彎著腰正在得意的言猛,這一下,言猛頭上身上全是雪,而他也順勢抓起一把雪,雙手聚成一個硬硬的小雪球砸向亞飛……
雪仗就這樣開始了,其餘的五人也加入了戰鬥。沒有固定的隊友,這一秒可能一起在攻擊別人,但轉眼又相互攻擊,奔跑著,歡笑著,打鬧著……
有時候雪球也會攻擊到不認識的人,但這又有什麼關系那,相對一笑,什麼都不會留下,都是那麼的開心。
這樣瘋狂的玩了將近一個小時,都有些累了,大家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亞飛,你女人來找你了。”於嘯望著遠處笑著說。
“靠,你啥時候也學得跟言猛一樣了。”亞飛只顧整理自己的衣服,頭也沒抬的說道。
“我讓你說我。”言猛從地上捧起一把雪直接從亞飛頭上灑下。
“我靠,你孩子……”亞飛抬起頭,正要反擊,看到已經走近的女朋友馬上就停手了,連說了一半的髒話也嚥了回去,然後臉上堆滿笑容跑了過去。
眾人看著兩人在那裡卿卿我我,在言猛的帶領下開始起鬨,亞飛回頭瞪了一眼,然後繼續回頭說著什麼,反倒他女朋友並不在意,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羞澀。
“你們玩吧,我先走了。”大約過了兩分鐘,亞飛回頭扔下這麼一句話就和女朋友一起走了。
“典型的重色輕友。”言猛鄙視的望著兩人的背影,搖著頭淡淡的說道。
“我們去堆雪人吧。”浩亮掃視著剩下的幾個人說。
大家一致同意這個提議,然後分了下工,就開始行動起來。於嘯和言猛負責先滾一個大的雪球來做雪人的身體,婁向陽自己去滾一個小的做頭,浩亮、丁冬和世傑三個學美術的負責去找等下裝飾用的材料。
地上的積雪很厚,雪球滾起來很容易,向陽的小雪球很快就弄好了,然後過來幫於嘯和言猛。隨著雪球越來越大,滾動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但三人還是在浩亮三人回來的時候滾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大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