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高的比賽是早就定下來的,之前於嘯他們去一高踢過一場,2:1贏了,一高不服氣,就打著回訪的名義來報仇。
幾個人一起回了宿舍,婁向陽正在換裝,於嘯也快速換上比賽服和足球鞋,然後大家一起去足球場。
足球場南北走向,球場外圍是跑道,西面跑道到學校圍牆中間修了一排看臺,四層的看臺上早已擠滿了人,跑道上或站或坐,也要被佔滿了。
於嘯和婁向陽進到了場內去找隊友,言猛他們幾個就找了個地方擠著坐下。
一高的隊員已經在球場南邊開始熱身,一身紅色的球衣很是顯眼,他們一共來了十五名隊員和一名體育老師,球場旁邊站著幾個他們學生會的同學,是負責後勤保障的。
比賽的三個裁判是一高的學生從市裡面請的,看著很專業,一身黑色的裁判服裝。這場比賽雙方商定,按正規比賽進行,上下半場各45分鐘,每隊三個換人名額兩個高中之間每年都會進行這樣的比賽,於嘯高一的時候就參加過一次,不過那次他沒有上場,二高也以0:4懸殊的比分輸掉了比賽,所以上一次1:2輸掉比賽之後,一高一直覺得不是二高水平提高了,而是自己輕敵。
三點鐘,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一高先開球,從南往北進攻。於嘯和婁向陽都是首發,於嘯出任右邊前衛,身穿17號,婁向陽是左邊後衛,穿的是6號,二四班只有他們兩個是校隊的。
一高因為是來“報仇”的,比賽開始後就進行狂攻,二高則穩固防守,伺機打反擊,這也是二高之前制定的戰術。這個戰術非常成功,整個上半場沒有給對手機會,反倒是的幾次反擊讓一高疲於應付,若不是運氣欠佳,現在領先的就是二高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於嘯和隊友坐在北面球門旁,邊休息邊討論著上半場的比賽。
“於嘯。”
於嘯聽見有人喊,回頭一看高茜正拿著一瓶水站在自己身後,滿面笑容,他趕緊站起來走過去,而身後的隊友開始有人起鬨,於嘯回頭一臉尷尬的說:“我同學。”眾人則是一臉羨慕並壞壞的看著他。
高茜見眾人誤會,並沒有害羞,而是伸手把水遞給了於嘯。
“你看那邊。”
於嘯順著高茜暗示的方向看去,那個魂牽夢繞的人就站在那裡,而此時於靜也正在向這裡看,目光交融,於嘯內心一陣激動,臉微微發燙。
“下半場好好表現,我們在場邊給你加油。”
“嗯。”
高茜笑著走了,於嘯忍不住又往那邊看了一下,然後才回到隊友中間坐下,大家還在起鬨著,讓他非常不好意思,一個勁兒的解釋高茜只是一個關系要好的女同學。
說笑中下半場的比賽開始了,一高換了兩名隊員,繼續加強進攻給二高施壓,一切跟上半場一樣,但不一樣的是一高進球了,並且是因為於嘯的一次失誤。
一高的一次進攻中,於嘯回來協助邊後衛防守,聽見高茜喊了一聲加油,於嘯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高茜和於靜來到了他在的右邊路,就站在場邊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於嘯看著於靜一愣神兒,被對方球員過了,然後對方一個傳中被一高前鋒打進。
丟球之後於嘯趕忙向隊友表示歉意,大家並沒有埋怨他,而是上來安慰並鼓勵他。
突然的丟球之後二高開始加強進攻,於嘯所在的右路成為主要進攻方向。於嘯因為對失球自責,更加賣力,一次次突破傳中,一次次內切打門,終於在一次斜四十五度傳中之後,本方進攻隊員搶到落點扳平了比分。
於嘯很興奮,內心的自責稍稍減輕,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場邊,高茜正在對著他鼓掌,而於靜也正在看著他,柔柔的目光中充滿了贊許。這樣的目光於嘯之前從沒看到過,內心又泛起激動,但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分心,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一定要全力以赴。
比賽臨近結束被扳平了比分,一高顯然不甘心,但突然的丟球讓隊員內心出現了波動,相互之間的配合不再默契,注意力也不再集中。反觀二高隊員,扳平之後自信心更加強大,抓住一高情緒變化的空檔繼續加強進攻。
觀看的人群突然歡呼起來,二高又進了一個球。於嘯帶球到前場,和本方進攻隊員做了個撞牆式配合,殺到禁區,外腳背抽射,足球劃過一道弧線繞過守門員進了球網。於嘯被本方隊員圍住瘋狂的慶祝起來。
“於嘯,於嘯……”
人群突然有一個聲音高喊起來,於嘯順著聲音望去正是高茜,而她旁邊的於靜也面帶微笑的正在望著他,他心裡激動極了。高茜呼喊帶動了場邊所有的同學都開始大聲呼喊於嘯的名字,特別是言猛他們幾個的聲音最響亮。
於嘯的這個進球之後,一高孤注一擲,瘋狂進攻,但時間所剩無幾,二高防守穩固,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比賽結束了,二高隊員高興的慶祝,圍觀的二高學生歡呼雀躍。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高隊員的垂頭喪氣。
於嘯一個助攻一個進球,是贏球的最大功臣,自然被大家圍住贊許,但他的心早就不在球場上了,他望向剛才於靜所佔的地方,發現已經沒人了,並且高茜也不見了,頓時感到非常失落,贏球的喜悅也隨之散去。
言猛幾個人圍過來,不停的誇贊於嘯那腳外腳背進球漂亮,簇擁著回宿舍去。
週日晚上有美術特長課,浩亮利用兩節課的時間坐在角落裡把於靜的畫像修改完成,第二節下課回到教室的時候給了於嘯。
於嘯開啟畫像,一下就驚呆了,之前就知道浩亮的水平很高,但沒想到他能把於靜畫的如此之像,明眸柳眉,完美無瑕的瓜子臉透著一股清新並與眾不同的氣質。
於嘯不由得向浩亮豎起大拇指,第三節課,於嘯時不時的就要拿出來看下,惹得同桌的言猛每次都要鄙視他。
“你準備什麼時候送給她?”
言猛在於嘯再次開啟畫像的時候問他。
“不知道啊,沒有合適的人去送,我自己送怕她連看都不會看。”於嘯滿臉愁容。
“下午她不是去看你踢球了嗎?我還看見她朝你笑了。”
“那也不代表她願意見我。”
“我覺得還是讓高茜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