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上課鈴剛響,容嬤嬤就進了教室。
“容嬤嬤”是班裡的同學給班主任起的綽號,後來大家發現班主任確實和電視劇《還珠格格》中的容嬤嬤長的有些像,慢慢的就私下叫開了。
容嬤嬤沒有講話,站在講臺上看了看空了將近一半座位的教室,然後從北面的通道向後面走去。走到亞飛那裡突然停了一下,嚇得亞飛心裡直突突,“我最近沒犯什麼事啊”。
容嬤嬤停了約有一分鐘,然後徑直走向後門,出了教室。
容嬤嬤就這麼轉了一圈,就能讓教室裡靜的嚇人,偶爾誰寫字的聲音都能聽的很清楚。
“班長出來一下。”
原來容嬤嬤雖然出了教室,卻一直沒走,現在又把班長叫出去了。直到第一節下課的時候班長才回到教室,他臉色凝重,面帶不悅,一定是被容嬤嬤批了。
第二節課誰也不敢造次,都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座位上,不管是不是在學習,但表面上看是都在學習。偶爾有人小聲說話,都被班長制止了。
於嘯一直在寫日記,馬亞飛用英語書包了一本小說在看,時不時的偷偷往四周望望,好不容易熬過了一節課。
下課了,特長班的同學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回到了教室。
“靠,去音樂教室的時候遇見了容嬤嬤,”言猛剛坐下就跟於嘯說,“跟她對了個眼,嚇死我了,她那眼神真可怕,想吃人。”
“她來教室轉了一圈,然後把班長叫出去了一節課,估計是挨吵了,回來的時候看著很不高興。”
“那小心點……”
言猛話音未落,上課鈴就響了,教室外面的同學都回到教室坐好。幾個特長班的同學在小聲和兩節沒見的同桌說著話。
言猛剛想給於嘯說話,抬頭看見了容嬤嬤已經進了教室,便不再做聲,拿起一本書裝作看了起來。
容嬤嬤走上講臺站好,往下面看了看。稍停了一下,她雙手按在講桌的邊緣,開始講話。
“都停一下,”容嬤嬤響如洪鐘的聲音一出口,整個教室死一般的靜。容嬤嬤又環顧了一下整個教室,看到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才接著說:“期中考試已經過去將近兩周了,你們每個人應該對自己的成績都很清楚,自己在班裡是個什麼位置,在年級是個什麼位置,這個成績到了高三能不能考上大學,現在要想清楚了,給自己一個定位,你是來混三年拿個高中畢業證,還是準備努力一把到時候考個大學,自己要清楚。”
容嬤嬤不經常訓話,但只要訓話,就滔滔不絕。
“高二是最重要的一年,承上啟下,把握不好,到了高三再想努力已經晚了,高三的節奏是很快的,兩個學期的課要在第一學期就講完……”
容嬤嬤說到這裡,下面一陣騷動,她看了一下沒有理會,繼續說:“所以,基礎都是在高一高二打好的,高一你遺漏的知識,在高二撿回來還是不晚,你還有這個時間,剛才我也說過了,高三的節奏更快,沒有時間讓你查漏補缺,所以請同學們認真起來,不要把這最關鍵的一年浪費了。”
容嬤嬤說到這裡停了一下。
“不過,”她聲音頓了一下,“最近我們班的紀律很差勁,”聲音也變的嚴厲起來,“政教處巡視的老師好幾次都發現咱們班有同學上課睡覺,晚自習經常有人嘰嘰喳喳的說話,還有人來回走動,更有甚者,竟然逃課。我已經找班長談過話了,作為班長,他很不負責,沒有及時把這些情況報告給我,我已經批評過他了。紀律如此渙散,你們怎麼能搞好學習?我在第一次和大家見面的時候就說過,良好的紀律才是學習的保障。”
說到這裡,容嬤嬤停下了,她雙手從講桌上抬起,然後走到講桌南邊。
“美術班的都站起來。”
容嬤嬤話音剛落,學美術的十幾個同學都站了起來,雖然都一臉的茫然,但知道在這個時候被點名肯定沒好事兒,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你們學習特長我不反對,但最起碼的紀律性要有,不是說你們去了美術教室就可以為所欲為,什麼都不用遵守,到了那裡也是課堂,說笑、打鬧,站在樓下都能聽到你們的聲音……”
容嬤嬤的聲音更加嚴厲了。
“還有人上課時間跑到商業街去買吃的,你們在那兒就不是二四班的學生嗎?就不用遵守紀律嗎?我已經給你們美術老師說了,要加強管理,必須按課堂紀律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