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不懂他好好的怎麼變這樣了,忍不住走過去,要把手背貼在鄭宇額頭上,“你彎下腰,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像傻了一樣!”
文琪剛把手背貼上去,鄭宇就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因著他現在是彎著腰,勉強讓自己目光跟文琪平齊,所以當他看向文琪時,他那還殘餘著笑意和水光的眸子,讓文琪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不太合適的詞――小鹿斑比。
“……”文琪像是被燙到手一樣,把手從鄭宇額頭上挪開,還順便拍了他一巴掌,把他都給拍懵了。
文琪自從想起在這邊的記憶後,就不如開始時那麼愛腦補,可今天見到這樣“天真無邪”的鄭宇,讓她的大腦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在她眼裡,鄭宇慢慢變成了一個長著長耳朵的狗狗,一邊用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看著她,一邊哼唧著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啪!”文琪猛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搖搖頭,深吸一口氣,就要繼續往前走。
鄭宇拉了她一把,“你往回走幹嘛啊,是丟了什麼東西嗎?”
原來她剛剛心虛腦子空空,都忘了回去的路在哪邊了。
“咳”,她掩飾性地咳嗽一聲,轉個身就邁開了步子。
兩人默默走了一會,鄭宇在後面又開始傻笑,文琪走幾步就忍不住要翻個白眼,但剛剛那濕漉漉的小眼神,一直在她腦海裡晃啊晃的,讓她不敢回頭去看他。
還好她沒回頭看,不然那小可憐的小模樣,就會被傻到有點猥瑣的新形象給替代了。
――活脫脫一個痴。漢。
鄭宇一路上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臉上表情越來越傻,搞得大灰小灰都忍不住時時回頭看他幾眼。
後來,三隻狼有點受不了鄭宇那樣子了,紛紛走到文琪前面,撒開了步子狂奔。
文琪以為他們是在玩耍,便沒有管他們。
沒有三隻狼隔著,鄭宇覺得自己好像跟文琪更靠近了,這藍藍的天空下,綠綠的叢林中,整個世界似乎就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嘿嘿嘿……”
文琪深吸一口氣,決定要讓鄭宇走前面去,不然她總覺得自己背後涼涼的。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呢,就只聽到“刷啦”一聲――鄭宇摔了。
這真是一件難得一見的事,鄭宇何許人也,站著睡覺都不怕被偷襲的,他居然會在普通山路上走著走著就摔了?
她看著一頭栽進灌木叢裡的鄭宇,有點不知所措。
鄭宇把臉從灌木叢裡面拔。出來,橫七豎八的小傷口遍佈他臉上,他隨手一擦,正要沖文琪笑著說沒事時,一截斷木頭從他鼻孔裡掉下來,同時帶出來一行鮮紅的鼻血。
……
一陣寂靜。
過了好一會,文琪才緩過勁來,趕緊讓鄭宇拿幹淨的汗巾擦一下,別留了髒東西在傷口上。
“我沒事,這點小傷口很快就會長好的。”鄭宇只是拿衣袖擦了擦,仰頭過了一會,就好像沒事人一樣了。
文琪皺著眉瞪了他一眼,“你這麼大一人了,怎麼好好走路還能摔到路邊去?都不看路的嗎!”
“嘿嘿嘿”,鄭宇也不回答,又開始看著文琪傻笑了。他的目光裡,彷彿都是小星星。
文琪成功地又被他的眼神給打敗了,只好色厲內茬地再次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都要摔破相了還笑。就你這傻樣,變醜了就更不討人喜歡了。”
她這話說的有些怪,說得她自己都覺得哪裡不對了。所以說完之後,她輕輕扯了下發尾,便轉過身去,不再面對鄭宇。
已經遠遠走到老前頭的狼,見這兩人還不跟上來,紛紛停在前面,稍做等候。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一種莫名的曖昧氣息彌漫在周邊,讓至今單身的大灰虐感不適,剛剛恢複不久的野性威風又萎靡了些,垂頭喪氣的,不知想了些什麼。
走到村裡,文琪把大灰弄到的那些獵物都給了鄭宇,她不需要皮毛,就讓鄭宇幫忙把這些獵物處理了,皮毛都歸他,然後把肉弄給文琪,她做一頓大餐,喊鄭宇、還有村裡他那四個兄弟一起來吃一頓好的。
兩個人的關系說是朋友,也有些過於親密,但要說是戀人吧,好像還隔著一層薄薄的膜,需要一個契機來化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