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從廚房裡弄了大半盆水,在裡面等了一會,看到鄭宇跑進他房間後,才端著水盆往院子裡走。
大約過了小半柱香。功夫,鄭宇這才出門。
看到鄭宇換了一身衣服,文琪什麼也沒說,只叫他坐在正屋前的石臺上,自己拿著幹淨毛巾給他清洗受傷的右手。
“我打獵把身上衣服弄髒了,剛剛去換了一件。”鄭宇盯著水盆看了半天,突然開始解釋自己要換衣服的原因。
文琪拿著毛巾的手一抖,差點笑噴了。但是她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敷衍地“嗯嗯”兩聲,讓鄭宇把受傷的手伸出來。
“換了衣服,身上汗味也淡了點吧……”似乎是覺得剛剛的解釋還不夠,鄭宇繼續又抓著這個話題說了一句。
文琪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她又不是沒眼睛,鄭宇之前扛著野豬的時候,身上雖有點汗味,但衣服卻是挺幹淨的。她知道鄭宇是想遮掩一些事情啦,可在她“不知道”的前提下,他不應該自然地忽略換衣服這件事麼?
“行了,知道了。快點把手伸出來,不然灰土全弄肉裡去了。”文琪一點都不想再聽鄭宇說換衣這件事,她憋笑也是很辛苦的好嘛!
鄭宇把手放到水盆上面,見文琪手裡拿著沾濕的毛巾,才後知後覺地問:“你幫我洗啊?”
文琪有點受不了鄭宇磨磨蹭蹭的樣子,直接一把把他的手按進水裡,左右擺動幾下,這才開始用毛巾給他清理進入傷口裡面的髒東西。
下午的陽光還有些熱度,照的鄭宇耳朵通紅的。他有點想撓一撓,卻又不敢動彈。
文琪一手抓著鄭宇的手臂,一手拿著濕毛巾細致地給他清理。一陣一陣的瘙癢感從手心傳到腳心,讓鄭宇忍不住抖了下腿。
“你別動!”文琪喝了一聲。
鄭宇腳掌猛地踩死,強行壓制了抖腿的動作。腿被強行定住了,鄭宇覺得渾身哪哪都不對勁,於是輕輕抬起左腳前半掌,然後又輕輕放回地面,像是在踩踏什麼一樣,一下、一下地“啪嗒”著。
軒軒坐在車子裡,沒法去跟地上的兔子玩。兩只小兔子蹦蹦跳跳,跑到文琪身邊停下來了。
這兩只兔子被鄭宇那一抬一放的腳掌吸引,用紅彤彤的眼睛看了許久之後,突然縮起前腿,做出站立姿勢,然後猛地開始瘋狂跺腳。
“什麼鬼!”被兔子這番動作嚇到的文琪猛地站起來,無語地看著它們對著鄭宇跺腳。
這讓文琪想起了一個迪士尼動畫,那裡面有一隻公松鼠奇奇,當他被母松鼠蒂蒂親了一口之後,害羞地瘋狂跺腳。現在這兩只小兔子的動作就很像那個害羞的奇奇。
順著小兔子的目光,文琪發現鄭宇也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啪嗒”著腳掌。
鄭宇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抬頭看看文琪,又低頭看著對他跺腳的兔子,裝作不經意地把自己的左腳往回一收,停止了一切小動作。
“唉……”真是物似主人型,兔子跟它主人一樣傻。文琪端起水盆,把水潑到院裡過於幹燥的地面上,“傷口已經清洗好了,你家裡要是有酒的話,就弄點潑在傷口上,然後用幹淨紗布綁好。”
文琪不想再看鄭宇犯蠢了,她抱起軒軒,說:“我跟軒軒這就回家去……”
“那我等會把野豬殺好,切成肉條給你家送過去。”鄭宇還記著要給大灰小灰送東西呢。至於送給文琪和軒軒的,他另有想法。
文琪看了眼那隻大野豬,無語了好一會,“你不會是想把一整隻都送去我家吧?”看鄭宇點頭,文琪嘴角一抽,“大灰小灰一天也就吃一斤肉,這野豬都有兩百斤了,它們怎麼可能吃的完啊。你還是帶去鎮上賣了吧。”
肉類在夏天也放不住,文琪知道從八月底開始就要開始忙碌了,就想多悠閑幾天,也懶得曬肉什麼的。
“那我把兩條豬後腿給你,然後再弄大約二十斤的肋骨肉,就給這些可以麼?”
見鄭宇一臉期冀的樣子,文琪總覺得現在自己像是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一樣,可憐的獨身商戶要跟她討價還價,少給點保護費……
文琪搖搖頭,把腦內幻想的那些場面都甩掉,嚴肅著臉點點頭,“你反正少給點吧。對了,你要是一直在家放那麼多銀子的話,得趕緊去找兩條狗養著啊。我家有大灰小灰,平時出門留一個看家都覺得很放心。”
“我覺得銀子太佔地方了,還不如換成銀票方便收起來。我還打算把家裡的現銀都換成銀票呢。”
上次陸家送了一小箱黃金和一小箱白銀,文琪一直覺得放家裡太招眼了。
“我昨天去鎮上兌換現銀的時候,銀莊的掌櫃還勸我把自己銀子存進去,存一百兩返還一兩呢。不過我想都換成銀子,他居然還去找了知府,後來不知道知府跟他說了什麼,這才給我換了銀子。”
那掌櫃的有交代過,叫鄭宇不要把兌銀一事往外傳,但他剛剛想跟文琪說的清楚一點,下意識就全交代了。他覺得這樣好像不好,摸摸頭又補充道:“銀莊掌櫃的叫我別跟人說兌換現銀的事,我就只跟你說了,對外都說這是外人直接轉贈給我的現銀,你別跟其他人說啊。”
這事就奇怪了。
文琪沉思一會,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難不成我還能在古代玩一把資本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