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與大灰小灰
村長氣的敲打了鄭宇好幾下,不過他老人家力氣不大,鄭宇就幹站著讓村長打那幾下,然後茫然地問:“村長,你為什麼要打我啊?”
“你!”村長深吸一口氣,覺得如果鄭宇是他親兒子或者孫子的話,他一定會活活被氣死。“剛剛外面那麼多人,你怎麼就直接說了呢?!你嫌咱們村子太。安定是吧?”
“還有,你都去鎮上去接這個銀子了,怎麼不直接換成銀票帶回來呢?兩大箱子,現在全村人都要猜到你有多少家當了!”
村長越想越氣,又恨恨地拿柺杖敲了鄭宇一下。“你趕明兒去弄條好狗來。既然都把銀子搬回來了,也別去換銀票了。雖然這麼多銀兩沒處藏,但也不容易被一起偷走。只是你常常上山,家裡得有個看門的才行。”
村長這話提醒了鄭宇。他剛剛回來時沒看見文琪,總不能再扛著一箱銀子到她家門口晃悠一圈,顯擺自己的身家吧?他可以說自己明兒要去山上打獵,讓文琪把兩只灰狼借給他看屋子啊!
要是文琪問他為什麼突然要借大灰小灰,他就可以順勢說自己家裡現在放了多少多少銀子,很自然就顯擺了一下。
鄭宇兩眼亮亮的,很喜歡自己想出來的這個主意。
村長訓了鄭宇一會,聽他承諾說會去找狗養著之後,才慢悠悠地要往家走。鄭宇送村長出門,本來還想說自己有十幾個兄弟要過來,問問青陽村能接納他們不。但是他也不確定他們最終要在哪兒落戶,就暫時壓下這話題,打算等他們來了再說。
反正他家空著,這會天熱,大家打個地鋪也能擠下去。家裡這環境可比打仗時候住在野外好,他們都是好兄弟,一定不會嫌棄他家小的。
鄭宇開啟兩個箱子,拿起幾個銀錠把玩著,在心裡計算文琪回家的時間。他中午只在趙牧家吃了一些餅子,這會可餓了,但他卻沒有想著吃飯,滿門心思都是想去見文琪。
文琪這會其實待在家裡呢。軒軒特別喜歡坐在學步車裡面自己走路,但現在天熱,那個坐墊又是獸皮做的,軒軒在上面坐一個時辰,屁股就會被捂得發紅。文琪本來想用棉布做個可替換的坐墊,但她翻了下陸家給軒軒準備的那些布料,發現裡面居然有名為“冰綢”的布料。
她把箱子裡所有的布料都搬出來,只用手一摸,便輕易地發現了哪些是“冰綢”。
一般的綢緞只是剛摸上去那會涼,但過一會就溫了。可有幾匹綢子不一樣,文琪剛開始摸上去就覺得像是摸到蠶的身體一樣,又涼又滑。再用力把它的一角拽在手裡,過了好長時間,它依舊還是冰涼涼的手感,而且把手鬆開後,這料子一點褶皺都沒留下。
文琪這一下午,就用這冰綢給軒軒做了兩個坐墊。其他的料子她打算留著,等軒軒長大點,再給他做衣裳。小孩子到一個年紀就喜歡在外邊瞎跑,到時候讓軒軒穿著冰綢衣服,大約還能避免身上熱出痱子來。
申時快結束的時候,鄭宇忍不住先去文琪的田地裡張望幾眼,發現她並不在地裡之後,就興沖沖地直接跑她家去了。
“文琪,你在家嗎?”即使她家院門並沒有關,鄭宇也只在外面喊。他雖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想有機會跟文琪多共處一會,卻沒法像以前那麼自然地去找她了。
文琪聽到鄭宇聲音還恍惚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是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
“哎,我在家,有什麼事嗎?”文琪一邊應著,一邊抱著軒軒往屋外走。
鄭宇看她出來,臉上泛出點紅暈。不過他這次可是有備而來,見到文琪要說什麼、怎麼說,他在家都練習過了。所以即使有點緊張,他還是像演講者背稿子一樣,順暢地說出了來意。
“你能不能讓大灰小灰其中的一個,明天在我家幫忙看一天家啊?”他本來計劃的是等文琪問為什麼,再說自己家裡放了銀子的事,可他一緊張,就直接繼續說了。“我今天從鎮上換了兩箱銀子回來,村長說放家裡不安全,讓我去弄條狗養著。可我明天要去山上打獵,來不及去找狗了,所以就想臨時請你的大灰小灰幫下忙。”
“我下次打一隻大野豬送給它們吃。”
文琪像看個傻子一樣看著鄭宇。那兩只對他是什麼態度,他心裡沒點數嗎?而且他家院裡還養著兩只兔子,他想既敵視他本人、也討厭他家兔子的大小灰去他家幫著看家……這確定不是老虎讓狐貍照顧他的雞?
“不太方便嗎?”鄭宇其實是沒想過文琪會拒絕的。
文琪把軒軒伸向鄭宇的手拉回來,對鄭宇解釋說:“倒不是我不借啦,你現在就可以試著帶大灰小灰去你家一趟,然後你覺得沒問題的話,明天走之前過來領一隻過去吧。”作為兩只狼的主人,文琪也不好直說它們很討厭你,你別想讓它們聽話之類的。
“大灰、小灰,出來!”文琪對屋裡喊了一聲,正在後院裡盯著雞圈不放的兩只狼馬上歡快地跑了出來。但是看到鄭宇還沒走之後,那歡快的狼臉一下子變得苦大仇深,歡快的腳步也頓時強行踩了個剎車,這才小心翼翼地往文琪身邊走。
文琪低頭看著它們,問:“鄭宇想讓你們幫忙給他看家一天,你們現在去跟他熟悉一下家裡環境?”
大灰小灰不敢置信地抬頭望著文琪,滿臉都像是再說:你特麼在逗我們?!
可沒等它們做什麼反應,鄭宇直接上手摸了一下小灰的頭。小灰離他近一點,他想著以前在軍隊裡換馬匹的時候,需要先跟馬打好關系。既然他要借狼去看家,那麼也得先跟它們培養一下感情才行。
被鄭宇摸頭的小灰腿都軟了。即使這次鄭宇沒有故意只針對它們釋放殺氣,可它們已經對這個男人有很重的心裡陰影了。
鄭宇見一下不行,就幹脆蹲在小灰身邊,一下又一下地把它從頭摸到尾。
文琪默默後退了幾步,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小灰遭遇著這一切,而大灰也打著顫兒跟在文琪後撤,躲在她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至於小灰的心理——還是讓它自己理解自己吧。
鄭宇像對待戰馬一樣,一會揉揉小灰的頭,一會給他抓背,讓小灰一邊害怕、厭惡著,一邊又覺得身上舒坦,差點沒翻身露出肚皮來。
“不行不行,不能被他偽裝的善意騙了!”小灰露出憤憤的表情,鼓足勇氣對鄭宇惡狠狠地吼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