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半島見證無數月光,英雄的故事在月下傳唱,有時是志得意滿的凱旋,有時是無可挽回的悲哀;有時是純粹為理想的伸張正義,有時則是受縛於慾望的生死搏鬥。這是信仰與生存的衝突嗎,亦或是人類與異類間的本質區別呢?無論如何,血正從英雄輩出的年代流向一個理想和年華正逐漸老邁的年代,它會將半島的月光染紅,並由此血紅色的滿月,見證新英雄的落幕與登場。】
【我們為參與故事而來到此處,看見黑暗的沼澤中潛伏陰影,無數龐大的野獸正在它的身體裡爭奪血肉,枯萎的血管與腐朽的骨骼,共同構成了這一具行將就木的軀體。誰會勝利,誰將失敗?在歲月之前都不過是塵埃,或許唯有一個永恆的靈魂,才能將故事看到最後,並評判其精彩與錯漏之處。】
【在故事的序幕,行於黑暗、卻擁有一顆光明心靈的少女蕾蒂西亞,你的前路將在何方?你的心靈將欲何往?你在輪迴中失去的記憶終有一日會迴歸靈魂,但那些令你迷惘的事物也將同等歸來。你會接受它們嗎?還是抗拒?潛入這團汙濁的黑暗,並向我們證明光明由此存在、為何存在吧。這正是你需堅守不移的、關於一個另類血族的信條。】
【歡迎來到:黑暗終末異類集會所虛根沼澤。】
朦朧的霧氣侵入沼澤,汙穢的血月升上夜空,向人間灑落無盡的血與殺戮。幽暗、死寂而又低沉的迴音,如在每一寸埋骨的泥砂下響起,述說著哀怨的故事。夜將死去、天將傾覆、月將燃燒,而在那片洶湧的血紅之海中,一個個妖異扭曲的文字逐漸成形,宛如用滾燙的鐵往苦澀的罌粟花瓣上烙下印記,暗紅色的陰影裡,是若隱若現的光明——
《tood:血之信條》。
“滿、滿月!?”
蕾蒂西亞剛睜開眼便看到頭頂的血月,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把自己縮到了牆體後面,這種驚嚇尤甚於她對未知世界的恐懼,以至於沒能發覺自己已進入一個神秘奇特的領域之中,周圍的事物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與真實的物質世界有明顯區分。直至愛麗絲輕描澹寫地說了一句:“那是假的。”
“假的?”
“沒錯,只是遊戲貼圖而已。”愛麗絲問道:“話說你為啥要怕滿月呢?吸血鬼不是應該很喜歡滿月才對嗎?”
蕾蒂西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猶猶豫豫地從石牆後探出腦袋,看了霧中的血月一眼,又很快把腦袋縮回去,好像很害怕血月上燃燒的溫度會灼傷自己的雙眼。但什麼也沒有發生,她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喃喃道:“一點都不痛,它是假的……”
“早就跟你說過了嘛。”愛麗絲笑嘻嘻道。
“哦。”
蕾蒂西亞訥訥地點了點頭,隨即才意識到什麼,睜大了眼睛:“等等、為什麼你的聲音會在我的腦袋裡出現?你在哪裡!?梅蒂恩呢?還有其他人呢?你們都去哪了!?”
被藤蔓與水草侵佔的遺蹟內只有嬌小的吸血鬼一個人,而其他人都像是憑空失蹤了,找不到一點蹤影。
“啊,別那麼慌張,我們只是變成了你的背後靈而已。來,大家,跟蕾蒂西亞打個招呼吧。”
然後腦海中便傳來了梅蒂恩的聲音:“喂喂喂、聽得到嗎,蕾蒂西亞,我在這裡!”
“還有我還有我!”謝米也湊上來叫嚷道。
接著是聖夏莉雅和奧薇拉和她打了聲招呼,態度友善;只有林格因為太過冷澹的緣故,輕輕嗯了一聲便算完事,搞得愛麗絲一直滴咕他太過敷衍,根本不是帶新人的態度。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面對超出自己人生觀與世界觀的重大事件,蕾蒂西亞蹲在石牆後面,有些崩潰地抱著頭,小小的腦袋裡充滿了大大的困惑:“為什麼你們都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裡?你說的背後靈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都變成妖靈了嗎?”
“唉,又來了。”
愛麗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每加入一個新隊友就得向她解釋一次遊戲機和卡帶的設定,她都有些膩味了,甚至懷疑是否某位撲街寫手為了水字數才設計出這樣的情節……但那又能如何呢,為了接下來的通關過程能夠順利,還是得儘量把設定向蕾蒂西亞解釋清楚才行。
於是便花了幾分鐘的時間,給這位從來沒有玩過遊戲的鄉下土包子吸血鬼小姐普及了一下游戲的概念,她理解之後不由得發出嘖嘖驚歎,感慨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魔法,同時對拯救奶奶的行動又多出了幾分信心——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質疑,其次質疑,最後還是質疑,這才是正確的流程。
“這太荒謬了。”
蕾蒂西亞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又抬頭看看周圍的景象,直到此時才發現這些場景並不是真實的,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虛幻感,細看之下還有些粗糙。還有天上瀰漫的霧氣,霧中錯落如爪痕的枝影,枝葉的縫隙間露出可怖面貌的血紅色滿月,眼神迷茫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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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正常,不是每個初次進入遊戲世界的人都能接受這種設定。
對於這種“孩子不願意玩遊戲”的惡毒病症,神醫愛麗絲的解決辦法很粗暴:“管它荒不荒謬,你就說想不想救奶奶吧?反正這是唯一的辦法,你不玩也得玩。”
聽到這句話,蕾蒂西亞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正如愛麗絲所說,無論這所謂的遊戲魔法有多荒謬,只要它能幫助自己救出奶奶,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