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施恩站起身來,脫掉長袍,只穿著一件窄袖中衣,挽起衣袖,擰了拭巾,很認真地開始用清水幫茹雪把傷口上原來塗抹的金創藥膏給清理乾淨,接著又順著傷痕輕輕擦拭,將破損的面板抹平,又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對茹雪道:
“茹雪,金瘡藥對刀傷槍傷甚好,但你這擦傷不對症,最好還是勿要再用了,我給你撒些外傷藥粉,可能會有些痛,你暫且忍住。”
嚴茹雪本是坐著看施恩給她處理傷口,但這樣兩人捱得太近,施恩抬頭低頭總會碰著她,所以她只好躺了下來。
她平躺在床上,施恩在她大腿之間處理傷口,這姿勢讓嚴茹雪覺得既難堪又彆扭,於是乾脆拉起被子把頭蒙了起來,再不去看施恩,任由他為自己療傷上藥。
這會兒,嚴茹雪聽見施恩跟她說話,也不將臉露出來,也沒聽清他說什麼,只是在被子下胡亂應了聲:
“嗯,哥哥處理便好,茹雪知道了。”
施恩將藥瓶開啟,輕輕抖動手腕,將藥粉均勻地施撒在茹雪的傷口上,嚴茹雪只覺得一陣劇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施恩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對著茹雪的傷口輕輕吹氣,想幫茹雪緩解疼痛:
“這就好了,茹雪忍著些……”
這時樓下的念兒聽到小姐叫喊,以為在喚她,三步並作兩步跑了上來,可是,當她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呆住了。
小姐光著兩條腿平躺在床上,國主脫了外衣,只穿著中衣趴在小姐腿上用嘴吹氣,這畫面,這氛圍真是又曖昧又香豔,妥妥的少兒不宜啊。
念兒定了定神,結結巴巴問道:
“小姐……國主……喚……喚念兒做何?”
這時,施恩看到了呆站著的念兒,也不管她驚詫的表情,吩咐道:
“別站著,去拿繃布來,”
念兒這才一激靈,趕緊到櫃子裡將繃布拿了出來遞給施恩。
施恩熟練地將繃布纏好,又將被子拉下來蓋在茹雪腿上,這才道:
“好了,沒事兒了,今日隨身帶的藥粉不多,明日我再多帶些來,記住,不要讓傷口沾了水,也不要走動太多,我明日再過來換藥。”
“唔……”
茹雪滿面羞怯,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根本答不上話來,哪還有心情反對,倒是念兒,在一旁小聲嘟嘟囔囔:
“多……多謝國主.…..只……只是……這樣要是讓人看見,我……我家小姐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嗯?”施恩回頭看著念兒,皺著眉頭問道:
“你家小姐還想嫁給何人?”
嚴茹雪又羞又急,憋紅了臉從被子裡冒出半個頭來啐道:
“念兒要死了,還不快下去!”
念兒縮了縮脖子剛想跑開,施恩喝住她道:
“站住!”
“……國……國主……有何吩咐?”
“念兒記住了,你家小姐是我施恩的人,沒有逾禮,亦沒有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讓人看見便看見,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施恩說罷,揮了揮手:
“下去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