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林陌塵帶著隊伍離開平州來到東黎國,一進入東黎境內便覺得有些異樣,原本安寧富饒的東黎國現在是哀鴻遍野,餓殍滿地。
田地無人耕種荒蕪一片,村莊歷經戰火殘敗不堪,就連曾經熱鬧喧囂的城鎮如今也是一派蕭條。
他們一路朝都城黎陽走去,經過村莊和城鎮大白天的都難見到半個人影,無論是商鋪還是住家都關門閉戶,就算偶有在外走街串巷的貨郎,也是一看到大隊人馬經過,二話不說便丟下擔子抱頭逃竄。
施恩看見自己的國家滿目瘡痍,自己的子民流離失所,心裡又是羞愧又是憤恨,愧的是,身為東黎世子,危難之時只能遠避他鄉,不能保護自己的子民免遭塗炭,恨的是,盛氏一族為了一己私利不顧百姓的死活挑起事端。
想到自己死去的雙親和幾百口慘死在盛淞林刀下的施氏族人,施恩痛哭不已,撲倒在地長跪不起,他捧起一把東黎國的泥土對天發誓:
“皇天在上,施氏列祖列宗,父親母親在上,我施恩今日發下誓言,若不能親手殺了盛淞林那狗賊報仇雪恨,誓不為人。”
這時,施惠也下了馬車,走到施恩身旁跪下,陪著哥哥一起哭道:
“爹爹,孃親,惠兒回來了,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哥哥能得償所願,保佑我們東黎國強盛起來。”
說著又朝著東方磕了三個響頭。
褚歡妍看著這一對兄妹,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擱現代都還是在校的學生,可就這樣的年紀,卻已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生離死別,褚歡妍感到一陣難過,不覺流下淚來,上前扶起施恩施惠,哽咽道:
“世子,休要太過傷心,惠兒說得對,如今盛氏大部已被剿滅,盛淞林也已如喪家之犬,而東黎現在這種情形,世子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先將家族恩怨,個人私仇暫且放下,穩定住局勢,儘快讓百姓恢復生產,讓東黎國強盛起來才是當務之急啊。”
施恩止住哭,定定看著褚歡妍,眼裡滿含淚水,然後輕輕點頭答道:
“唔,施恩明白。”
褚歡妍又鼓勵道:
“現如今,惠兒還有東黎的老百姓可就全指望世子了,所以世子一定要振作起來啊。”
“嗯,郡主親請放心,施恩一定不會辜負郡主,不會辜負惠兒,不會辜負我東黎的子民……”
施恩說者站起身來,有些結巴道:
“郡……郡主,還是叫施恩公……公子罷,叫世子太……太過生分了,聽著好奇怪,”
“唔,”褚歡妍怔了怔,別人不都是這樣叫的麼,怎麼她叫就覺得奇怪:
“這……這合適麼?在大周還不打緊,現在進入東黎國,您貴為世子,而且很快便要成為東黎王,再這麼稱呼您真的好麼?”
“有何不好?是不是施恩登上王位,郡主就不再把施恩當做朋友了?”
“唔……”褚歡妍見他說得這麼嚴重,也不好再堅持,便爽快地笑道:
“呵呵呵,那好吧,還叫施公子可好?”
“就是,就像姐姐要一直喚我做惠兒一樣,不可生分了。”施惠在一旁笑著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