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妍離開褚府這兩三個月,姚氏也被放了出來,畢竟是多年的枕邊人,又是常旭的母親,褚繹閔自是不忍責罰過重,把事情做得太絕,而只是小懲大誡,將她禁足東暖閣反省了兩個月,責令她從今往後不許再染指褚歡妍的任何事情。
這姚氏也知自己犯下大錯,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還把自己的親弟弟也害得充軍流放到了邊遠的儋州。
但褚歡妍現在正得勢,誰也不敢碰她,姚氏就算心裡再記恨,表面上也只得裝出低眉順眼,小心討好的樣子。
褚歡妍回來見到姚氏,也不覺得吃驚,她早就料到褚繹閔乃優柔軟弱之人,斷不會把姚氏怎麼樣,更何況謀害她的黑鍋都讓姚文禹給頂了去,姚氏也就是個知情不報,縱容弟弟行兇的罪名。
想著自己馬上就要遠嫁,父親和弟弟也還需有人照顧,褚歡妍也不想落井下石與她計較,所以,見了面只是淡淡行個禮,也不甚搭理。
這日,褚歡妍在後花園裡教褚常旭射箭,她自己用的還是那把靈蛇弓和楚國公府特製的白羽箭,而給褚常旭的則是一把在營州帶回來的牛筋短弓和花羽鳴鏑。
這牛筋短弓的弓把為上好的柘木打製,弓弦用的則是北地野牛的筋腱,褚歡妍在營州見到此弓,便知是一把難得的好弓,所以不惜重金買了回來。
而這花羽鳴鏑,則是黑甲軍繳獲的戰利品,她原本並不認得,但那日在長慶宮聽太子說起,方才知道這花羽鳴鏑是月氏國極為難得的箭羽,既然太子那麼喜歡,自己弟弟與太子年紀相仿,應該也會喜歡,所以就問林陌塵要了來,帶給常旭。
還別說,這花羽鳴鏑真不是徒有虛名,射出去又飄又直,穩定性好,命中率高,飛射出去還帶有清脆的鳴笛聲,把個褚常旭喜歡得不行,成日裡愛不釋手,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要說這褚常旭也就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母親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不甚知曉,見母親忽然被父親禁了足,舅舅又被官府拿去,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問府裡的人,也沒有敢告訴他實情的,去找姐姐,又被告知姐姐去了營州。
現在,母親解了禁,姐姐又回來了,還給他帶了馬鞍弓箭和鳴鏑,他豈有不興奮,不開心的理,所以,整日纏著褚歡妍教他拉弓射箭,一時也不肯離開。
褚歡妍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頗為喜愛,加上她又是個好為人師的主,因此,兩姐弟每天都在後花園裡從早到晚的鼓搗射箭,連飯都顧不上吃。
褚歡妍按照奧運會射箭運動員的標準嚴格訓練褚常旭,先是教他正確的站立姿勢,又教他如何握弓,如何開弓,如何靠點,接著再指導他如何用力和撒放。
每個動作,每個步驟,每個細節的示範和教授褚歡妍都非常專業,也非常科學,直把一旁的武林高手邱硯都看得是心服口服,嘖嘖讚歎。
“郡主,您這操練的法子好生了得,在下還是第一次見識,這是從何學來啊?您的尊師是何方神聖啊?”
褚歡妍不知怎的回答,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射擊俱樂部的vip會員,師傅是退役的國家射箭隊教練吧,因此,只得胡亂支吾道:
“哦……沒……沒從何學來,我……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
“啊?自己琢磨?哦!郡主太厲害了!在下佩服!”邱硯早已見慣了褚歡妍的各種怪招,雖然還有疑惑,但也不再追問。
箭好,弓好,訓練方法又科學嚴謹,加上褚常旭天資聰慧,所以沒有幾天,褚常旭的箭術就大有進益,比起專業的弓箭手來都毫不遜色。
褚歡妍見狀很是滿意,對褚常旭道:
“常旭,你現在已經掌握了射箭的方法,也算入門了,但這拉弓射箭還需長期苦練,還需沉下心來細細琢磨體會,方能找到竅門,所以,你切不可驕傲急躁,怕苦偷懶。”
“嗯!姐姐放心,旭兒定會謹記姐姐的話,日日苦練的,總有一天,也會像姐姐一樣成為神箭手,到時候旭兒也要戰場殺敵,也要當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