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太子這話,褚歡妍也深表同情,是啊,這個年紀,要是放在現代,只要家裡條件允許,買張火車票,想去哪兒不行,可這李溯,都十三歲了,除了長慶宮和獵場那幾畝地,哪兒也沒去過,整天就關在宮裡看一幫女人宮鬥,這不就是現實版的坐井觀天嘛。
這太子也忒慘了點,褚歡妍不好再打擊他,只得安慰道:
“殿下也不必羨慕惠兒,惠兒是國破家亡落難至此,是不得己才出的王宮,殿下日後長大了,貴為一國之君,想去哪兒便去哪,誰還敢攔著不成。”
“嗯,郡主姐姐說的是,東黎國的遭遇也著實讓人唏噓,但我大周國又何嘗不是危機四伏,母妃說,現在天下不太平,若是出了這宮牆,只怕也是危險重重,連性命都不保了。”
“呵呵,天下不太平,那殿下更是要擔起這天下興亡的責任來啊,有道是男兒志在四方,殿下若是光躲在宮牆裡,又怎會知民間之疾苦?又怎會知天下事呢?殿下日後若是能登上大寶,定不要做那貪生怕死,只顧自己安逸享樂,牖中窺日的君王啊!”
聽了褚歡妍一席話,太子深受觸動,頻頻點道:
“溯兒受教了,郡主姐姐放心,溯兒定會記得姐姐的話,以後做一個體恤民情的好皇帝。”
兩人這裡正說著話,就聽背後有人喚道:
“這不是平城郡主麼?何時進宮來的?怎麼這會兒跟溯兒在一起?”
褚歡妍回頭看時,就見寧王李鈺已經站在身後,便行禮道:
“臣女見過寧王殿下,”
太子也答應道:
“溯兒見過皇叔,郡主姐姐是來跟母妃辭行的,這會兒母妃讓溯兒送姐姐出宮去,”
“哦,剛才朝堂上聽大將軍說了,郡主明日便要離京吧,真快啊!這都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本想請大將軍和郡主到清合宮一敘的,怎奈有孝在身,多有不便,唉!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日再能相見了!”寧王說著,竟然有了些滄桑的感覺,他嘆了口氣,又對太子說道:
“溯兒,方才你嬸母的孃舅從宮外捎了不少東西進來,現在正清點呢,好像還有你前次託他從月氏國帶的花羽鳴鏑,”
“真的?太好了!”太子大喜,這月氏國的鳴鏑他可是想了好久了,這鳴鏑也就是一種可以發出哨聲的箭矢,因西域月氏國的花羽鳴鏑最為上乘,又極為難得,所以,一聽說寧王妃的舅舅最近到西域都護府上任,他便央告了寧王妃,勞煩寧王妃的孃舅幫他尋幾支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尋到了。
“多謝皇叔皇嬸了!我送了郡主姐姐出宮就去清合宮找皇嬸,”
“呵呵,溯兒快去吧,皇叔替你送罷,”
見太子喜形於色,早已迫不及待了,褚歡妍也笑道:
“去罷,我這會兒還不急著出宮,還得等會兒,等大將軍散了朝一塊出去。”
“嗯……”太子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小孩子的天性佔了上風:
“好吧,皇叔可要親自將姐姐交到大將軍手上方可啊!”
“哈哈哈,放心去吧,丟不了。”
見寧王這樣說,太子這才放了心,告辭了褚歡妍,蹦蹦跳跳朝清合宮跑去。
這裡,褚歡妍見太子走遠了,便跟寧王行禮道:
“殿下請回吧,臣女告辭了。”
“呵呵,小王可是答應了太子,要將郡主送出宮去的啊,”